春心欲燃+番外(246)
她随手找了本薄薄的书出来拿在手里扇着,慢慢挤在窗边的小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萧沁瓷做了个噩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半梦半醒间忽然察觉到有人进来,她心里一紧,猝然睁眼,正看见皇帝俯身下来,被她“啪”地打了一下。
皇帝一愣,关切地看她:“做噩梦了?”
萧沁瓷心脏剧烈跳动中,还没有从梦里那种害怕的感觉中平复过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拧眉看着来人,勉强道:“你怎么来了?”
她原本把皇帝留在了花厅,虽然没预料到能绑他多久,但也不想他这么快就能挣脱开来。
“你还想绑朕多久?”皇帝去将窗关了半扇,垂袖时露出手腕上的红肿。先时房里没搁冰鉴,皇帝去取了来,又特意放得远了些。
夜幕低垂,窗外能看见稀疏星子,萧沁瓷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看来时间也不短。
她恹恹地撑着额,那种害怕的感觉还未消散。她看着皇帝换了一身衣裳,便握了他袖,问:“陛下怎么叫的人?”萧沁瓷可没打算给他留面子,走时让他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皇帝要是叫人来放他,还不知宫人见状会如何想。
“想看朕笑话?就你那点技俩还不够看,”皇帝转而坐下,道,“朕没叫人。”萧沁瓷瞬间便失了兴致。
皇帝坐到她身侧,看她面上疲倦,又想起进来时看到萧沁瓷颤抖惶恐的模样,又问了一遍:“做噩梦了?”
萧沁瓷还没缓过来,想起方才那个梦,却不想多说,紧接着又想起来另一桩事,问:“那个要抓我的人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萧沁瓷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他背后的人是早有预谋,而且就是直直冲着萧沁瓷来的。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抓她。
但她自己去查不太容易能查到背后的事,这桩案子既然已经结案了那相关死者的身份也该有记录才是。
皇帝果然知道:“是个犯过许多案子的歹人,”皇帝猜到她的噩梦应当是与此有关,不想她再去想这件事,“你不是他下手的第一个,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容易被盯上了吧。”
萧沁瓷问:“他是那种专门拐卖年轻漂亮女子的人吗?”
“不止于此。”皇帝拧眉,“别去想了。”
“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萧沁瓷从榻上坐起来,试探着说,“我在梦里忽然想起来他抓我的时候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似乎不是偶然盯上我的。”
皇帝看她:“什么奇怪的话?”
“我一直戴着帷帽,他下午的时候跟了我好长一段时间,中途几次接近,似乎是想要来看清我长什么模样,”萧沁瓷随口编造,“后来我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帷帽歪了,他似乎就是在那时看清我的脸,还说了一句‘就是画上那个’,我当时没太注意,以为是听错了。”
听着确实不像是偶然。大理寺那边原本也就怀疑那个人的目的,毕竟在城里藏了那么久,没道理忽然见色起意不顾一切地暴露自己,他一直都是拿钱办事,跟着萧沁瓷总有个目的才对,皇帝让他们继续去查了,只是没有结果之前不想说出来让萧沁瓷凭添担忧。
皇帝也肃了容色:“还有呢?”
“还有他反复地说让我不要反抗,他不会伤害我,他也是拿钱办事,要怪就怪我太值钱之类的话,”萧沁瓷半真半假地说,“我当时太害怕了,这些话都听得不太清楚,也没有想起来,这两日做梦之后又翻来覆去的想,才觉得他说的那些话都别有深意。”
“是有些蹊跷,”皇帝也道,“朕会让人去查,你要是想起了什么也及时告诉我。”
“好。”
皇帝看她眉间有倦意,问:“回床上去睡?”
“嗯……”萧沁瓷懒得动弹,任他把自己抱回去睡了。
……
幽州至长安千里,金吾卫脚程没有那么快,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两三月,在萧瑜的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萧沁瓷不想去太极宫,也不想回行宫,封后的事也得往后推,便在萧府住下来,这里离着兴安门不远,皇帝索性也就应了她,自己每日日暮后来,天不亮又回去,倒也不嫌麻烦。
萧沁瓷乐得自在,这才体会起独自住在宫外的好处来。
她先是花了好几日功夫把长安城好好逛了一逛,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统统都去试了一遍,每日里有大半日都在外头,皇帝只要求她出去时得带上护卫,旁的并不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