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欲燃+番外(196)
萧沁瓷嘴上不说,但她喜欢这种偏爱和纵容,并且有意的去试探皇帝的底线。
皇帝这次会生气吗?毕竟天子只会把脸面看得比萧沁瓷更重。
“过来。”皇帝看着她,神情和语调都透出天子的不容拒绝。他由着萧沁瓷逃开,却又逼迫她自投罗网。
萧沁瓷无从选择,慢慢过去了。
靠近的一瞬皇帝猝然拉过她,将她稳在自己怀里,俯身下来。玄黑和薄红纠缠在一处,萧沁瓷下意识地隔开彼此,但也知道推拒不得,眼已经阖上。
但亲吻或是其他更重的东西都没落下来,她感受到了天子灼热的气息,脸上一热。
他用沾了墨痕的半边脸轻轻挨了挨萧沁瓷的侧脸。
“这天下山川,朕分你一半。”皇帝轻声在她耳边说。
萧沁瓷猝然睁开眼,皇帝刚刚离开,幽深的眼眸仍旧盯着她,他们离得很近,脸上是相似又镜像的山水。只是萧沁瓷脸上的墨色淡得几不可见,他蹭上来的动作很轻,没舍得用力。
天子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听来总是惊世骇俗。
萧沁瓷被架了上去,无论怎样回都是错的,索性绕开:“您有点过分。”萧沁瓷被他那句话惊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喃喃地说了句自己也不清楚含义的话。
他问:“哪里过分了?”
萧沁瓷随意控诉了一句:“我才把脸擦干净。”她还在细想皇帝方才说出那句话时的语调,只能想起他声音低沉,里头的情绪含得很深,辨不分明,他到底是故意说出来逗弄她的玩笑话还是有其他的意思?天子会随意地说出这种分享天下的话吗?
可她又想到皇帝要许她后位,皇后也是能分享天子的权势的,那时她对此都并不感到惊讶,现在也实在不该为此乱了心神。
“嗯?”他吐字很沉,音色如弹拨古琴后流泻的曲调,尾音能落到人心里,“朕还可以再过分一点。”
他重新覆下来,垂首吻住了萧沁瓷。
在人前皇帝总是很克制,他们的亲密有昏暗隐秘的意味,不为人知,晃动的烛和寂寥的夜,能催动情潮。
皇帝的温柔俱是伪装,掠夺才是他的本性,温情只会是暂时的,最后都会化为强势的索取。但这个吻和欲没有关系。
唇和气息都是滚烫的,动作却轻柔,温柔的覆上萧沁瓷的唇,轻轻辗转,描摹过她唇上细纹,不是一触即分,但也不算强势侵略,就只是含了她的唇缠磨,温柔得近乎过分,分开时萧沁瓷已带了喘。
她还没缓过来。
皇帝眼底漫着细碎笑意,他提醒萧沁瓷:“阿瓷,招惹朕的事你可以多做一点,朕不吃亏。”
他希望萧沁瓷能大胆一点,再大胆一点,娇俏可人或是刁蛮任性都没有关系,她才双十年华,就该做个任性的姑娘,被人宠着无忧无虑,往后也能一直如此。皇帝希望能给萧沁瓷的不仅是余生的尊崇安稳,还想补偿她从前的沉冷压抑。
萧沁瓷咬着牙,恨恨地把帕子摔到皇帝脸上。她往外走,皇帝就把她拉回来,细致地给她把脸擦干净。
“生气了?”他故作大方,“朕可以让着你的。”
萧沁瓷拨开他的手:“陛下这颗甜枣实在没什么滋味。”
皇帝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她继续往外走,寻思着皇帝开始变得吝啬了,一桩桩一件件都要讨回来。他是不吃亏,萧沁瓷觉得自己亏大发了,除了一堆没用的甜言蜜语,什么也没得到。成功出宫不算,拿回自己的东西和旧宅不算,摆脱了太后也不算,这些统统都不算。
她告诫自己要耐心,前面向皇帝索取的够多,现在是该要付出的时候了,有舍才有得……
皇帝追上来握住她衣袖:“阿瓷走得太快,朕要追不上了。”
萧沁瓷没停:“陛下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不行,”皇帝握着她衣袖晃了晃,“要是太慢回去你给朕吃闭门羹怎么办?”
萧沁瓷烦了他拽着自己的衣袖不得不拖着他一起走,把袖子从他手中抽出来,凉凉说:“我怎么敢?”皇帝从来只会在口头上让着她,对她服软,萧沁瓷看透了男人恶劣的本质。
“朕怕啊。”他顺势牵住了萧沁瓷的手,同她十指紧扣,萧沁瓷挣了挣,没挣开,也就随着他去了。
“你是悍妻,”皇帝慢条斯理地说,“朕怕你怕得紧。”
萧沁瓷看他一眼:“陛下可以再去找温柔的、娇俏的,应有尽有。”
“这不都是你吗?”他道,“阿瓷可以温柔,也可以娇俏。”他想了想,附到萧沁瓷耳边轻声问,“今夜阿瓷可以对朕温柔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