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94)
临莞一走,折己也没多待,“奴才告退,公主早些休息吧。”
“吱呀。”折己小声关上房门。
裴子渠捏着自己衣襟,想想还是没脱衣裳。她上床躺在了里侧,盖着自己的被子,不与薛浥睡一窝。
薛浥昏迷着,呼吸声很轻,并不会吵着她。
她本想朝里侧睡,又忍不住转身去看薛浥。他穿着雪白的亵衣,满脸苍白,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尤其是在看着他的时候。
大概,是愧疚吧,她想。毕竟薛浥是被唐琰打伤的,她若不来那么一出,他便不会受这么重的内伤。
裴子渠转过头,面对里侧。没两下,她便进了梦乡。
夜,静悄悄的,屋内只有半盏蜡烛燃着,烛光昏暗。
约莫在子时,薛浥睁开了双眼,察觉到身旁有人,他心头惶恐,闪电般望了过去,一看躺着的人是裴子渠,他顿时松了口气,内心欢喜不已。
他侧过头,静静凝视裴子渠的背影,他们之间已经许久没睡在一处了。
第39章 篡改记忆
翌日。
“嗯……”裴子渠幽幽转醒, 迷迷糊糊间,她只觉得自己手底下硬邦邦的,待视线清明, 她便看到了身侧的薛浥, 更让她惊讶的是, 两人竟然睡在同一个被窝里。
他的一只手还抱着她。
“啊!”裴子渠短促地叫了一声, 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一回忆,她便想起来了,昨日,薛浥晕倒后一直拉着她的手, 她挣脱不开, 无奈之下只能跟他躺在一张床榻上。
她并没有与他生活的记忆,自然也不记得他们俩曾经是如何相处的,而今睡在一处, 真叫她脸热。
她屏住呼吸,悄悄打量薛浥,五官确实有点儿像纪忱哥哥,不过给人的感觉是一点儿都不像。她倒是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会嫁给他, 大概,是因为他好看。
是吧。
正当她看得起劲时,薛浥睁开了双眼,两人的视线蓦然对上, 吓了裴子渠一跳, 她慌忙闭眼。
薛浥微微一怔,轻笑出声。
听得他的清朗的笑声, 裴子渠忍不住又掀开了眼皮,一眼看到薛浥含笑的眸子, 黑白分明,里头只有她一人。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这般看她的,他的眼神里仿佛藏了个钩子,似有似无地引着她。
“再看把你的眼睛挖了。”裴子渠冷下脸,耳廓却慢慢起了红。
熟悉的感觉来了,薛浥顿觉她煞是可爱,便想逗逗她,“公主害羞了么?无妨,我们是夫妻。”
裴子渠推开他,板着脸纠正,“我已经写了休书给你,我们不是夫妻。”
薛浥定定地瞧着她,眼神顿时变得晦暗起来,“休书已经被我撕了,公主难道忘了么。”
“我可以再写一张给你。”裴子渠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忽然意识到,她还在他的被窝里,立马掀开被子坐起身。她气呼呼地看着他,质问道:“我们俩为何会睡到一个被窝里,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将我挪过去的?”
“不是。”薛浥正色道,说完他才发觉,原来自己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半夜那会儿,公主说自己冷,主动掀开被子过来抱我,我念着公主身娇体贵不能受寒,便抱了公主。”
“……”裴子渠瞪大双眼,面上更红,“你放肆!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但我确实放肆了。”薛浥仰头看裴子渠,他的脸色比起昨日好了几分,却依旧苍白。“锦灵。”
“嗯?”裴子渠下意识应了一声,应完后便想打自己一嘴巴,不快道:“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少这么喊本宫。”
“今日是我生辰,我想请你去外头玩一天,你愿意么?”薛浥撑着床板坐起,恳切地望着裴子渠。
“凭什么?”裴子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跟昨晚入睡时一样完整,并无被解开的迹象,她这才看向薛浥,一字一字道:“临莞姑姑说过我们俩之间的事,是你与阮素问藕断丝连在先,负我在后,那你听着,我不会原谅一个负心汉。”
“藕断丝连?”听得这几字,薛浥面色几变。
说罢,裴子渠站起身,绕过薛浥走下床榻,“这公主府不是你的府邸,你的伤好些了便回薛府去。”
她走得很快,没两下便离开了卧房。
“嘭!”房门被重重关上。
薛浥失落地叹息着,往后靠在了床头。他算是听出来了,临莞姑姑说了许多对他不利的话。
这还真是难办了。
用完早点,裴子渠带着折己去了归云布庄。顺道,她也有些问题想问霍酒词,谁料霍酒词今日不在布庄里。
“折己,你自己挑衣裳吧。”裴子渠拉着折己走到男装架子前,将面前挂着的成衣全指了一遍,“只要你喜欢,我都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