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44)
裴子渠放好衣衫,笑着揶揄道:“原来夫君也会急着上榻么。”
薛浥没理她,自顾自掀开薄被。
裴子渠轻快地上了床榻,侧躺着,单手撑起下巴看薛浥,“早知我便不自己换寝衣了,古人说得好,礼尚往来,应该让你给我换。”
听得她的话,薛浥耳根子更红,急忙闭眼道:“时候不早,公主快歇息吧。”
“哼。”裴子渠娇气地哼了一声,看薛浥一副无情无欲的样子,她还真想扑上去,缠着他纵情声色。这念头一来,她便耐不住性子了。于是,她放下手,挪着身子凑近他耳边,呵气道:“夫君,我想亲你。你给不给亲?”
薛浥呼吸一顿,沉声道:“公主别闹了。”说罢,他挥手灭灯。
“不拒绝就是给。”裴子渠向来是想说便说,想做便做,才不管薛浥同不同意。她柔若无骨地钻进他怀里,一下一下,好玩似的,亲他修长的脖子,硬朗分明的下颌,两只手也不停着,四处作怪。
大抵是闭着眼的缘故,触感无比清晰,薛浥几次捏紧手又放开,喑哑道:“公主……”
“你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待他的身子热了,裴子渠偷偷一笑,立马扬起脸,眨巴着眼道:“不过,你也要习惯我亲你。好了,睡吧。”
她说完便睡,睡得比谁都快。
“……”
薛浥被她弄得不上不下,心头痒得很,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谁料裴子渠枕着他的臂弯睡着了。
真是个磨人的小公主。
他长长叹息一声,只能呼着夏夜的气息平复躁动,半夜未眠。
翌日,裴子渠起得迟,一进前院便听得张氏在刁难阮素问。
“我牙齿都快掉光了,你盛这么浓的粥是想害我噎着么?”张氏猛地放下筷子,面色阴沉。
刘金娇像个闷葫芦似的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阮素问无法,起身给张氏又盛了一碗。“母亲,这碗粥稀一点儿,你再尝尝。”
张氏睨了阮素问一眼,刚喝一口便放下了碗筷,冷哼道:“素问,你做事是越来越没数了,盛这么稀的粥是想饿死我么?”
阮素问眉心抽动,没敢说话,默然拿起新碗盛粥。
这一次,张氏没再挑粥的事,夹着菜道:“素问,老大今日出门做正经事了,你呢?差事找得如何了?”
阮素问优雅地拿起油条撕开,嚼碎吞了才回话,“母亲,儿媳已经托人找差事了,等找着了,儿媳自不会整日待在府里。”
“是么。”张氏依旧冷着脸。昨日裴子渠下了她的面子,她心里不舒坦,在一个儿媳身上吃了亏,便想在另一个儿媳身上讨回来。
刘金娇怀有身孕骂不得,阮素问自然就成了这个冤大头。
裴子渠虽对阮素问没什么好印象,但见她这么被为难也是看不下去,上前道:“母亲今日起得真早啊。”
她来,张氏也不好继续摆脸色,赶忙换了副笑脸,讨好道:“没呢,公主起得正好,来,我们婆媳一道用早点。”
“公主,早。”刘金娇小心翼翼开口。
阮素问跟了一句,“公主。”
“都是自家人,你们客气什么。”裴子渠笑着坐下身。她今日穿了归云布庄昨日送过来的衣裳,样式新颖,料子丝滑飘逸,用色大多偏红,衬得她明艳逼人。
阮素问低头看向身上的旧衣裳,不禁心生感叹。小小的郦州哪儿能与帝都城比,这别出心裁的衣裳他们郦州可没有。算起来,她到帝都已经有几日了,张氏却没打算给她购置衣物,说了也是一推再推。
相比而言,刘金娇穿的衣裳都比她强。
她暗自回忆没出嫁的时候,父亲很是宠她,只要她想穿漂亮衣裳便会买给她,自己哪儿会像如今这般狼狈。
都怪张氏。
她恨恨地想着,对裴子渠是又羡慕又嫉妒,凭什么她生来就能做公主,而她只能做平头百姓。
“母亲可有去看过大哥大嫂挑的宅子?”裴子渠搅着碗里的小米粥看向张氏,今日她心情好,便想着将那宅子买了,“待会儿我要与他们一道去买宅子,母亲若是想看可以一道去。”
“好,好。”张氏先是怔了一下,立马裂开嘴笑了,“公主对我们薛家的大恩大德,我们薛家没齿难忘,我替老大谢谢公主了,老三还真没娶错人。”
裴子渠扯了一下嘴角,没接张氏的话。
用完早点后,裴子渠带着张氏薛崇刘金娇去石巷街买宅子,阮素问独自一人留在府内。
早在前两日,薛崇便谈好了宅子的价格,还算公道,裴子渠懒得多说,直接给钱走人。
毕竟这钱不少,薛崇心里过意不去,便请裴子渠在望江酒楼吃晚饭,算是感激她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