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41)
他们的恩情薛浥自然记得,其实哪怕没有这些事,他也会帮薛崇,但这些事被他们一次次用来讨钱,他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再者,薛崇好赌,他劝过许多回,薛崇就是不听,起初他还会借钱给他,五次之后便硬着心肠不借了,之后,大抵薛崇自己也觉得惭愧,没再问他借钱。
“母亲,公主的钱与我们无关,别想了。”薛浥正色道,他本就不喜张氏问裴子渠拿钱,如此反倒松了一口气,“大哥若是非要买宅子,便该先戒赌,靠自己的手挣钱……”
“你个逆子!”张氏被气着了,抬手便给了薛浥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可是响亮,直将薛浥的脸打偏了。
“薛浥!”“三弟!”阮素问与刘金娇尖叫出声。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裴子渠从外头进入,直奔薛浥。方才,她想了又想,自己既然答应给钱买宅子,又为着阮素问的事不给钱确实有些不妥,便来这里找张氏,没想听到了巴掌声,还听见阮素问喊薛浥的名字。
但当她看到薛浥面上的巴掌印时,更多的反而是心疼。裴子渠转身看向张氏,气得牙痒痒的,怒目而视。
见她过来,张氏登时心生畏惧,低着头道:“公主怎的来了。”
“来看母亲大发威风。”裴子渠讥笑道。平日里她是顾忌薛浥才给张氏三分面子,真闹起来,她可不管对方是谁。
被她这般一说,张氏害怕得浑身发颤,忙道:“公主,我是薛浥的亲生母亲,他做得不对,我打他是为他好。”
“你……”
怕两人起冲突,薛浥立马拉住裴子渠的手,温和道:“公主,臣没事。”说罢,他转向张氏,“母亲,大哥再不戒赌只会害人害己,你莫要溺爱他。至于其他,儿子还是那句话,他要买宅子就靠自己的双手去挣。”
他一说,裴子渠便晓得张氏为何打薛浥,她上前一步,冷脸道:“母亲,我虽是公主,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白白给你们,今日,我看在夫君的面子上再给你们一次,希望你们以后凭自己的手挣钱,别再问我夫君要。还有,他是本宫的人,你要再敢打骂他一句,别怪本宫不客气。”
最后一句,裴子渠说得尤为重。
薛浥不由自主地往她看去,心中五味陈杂。
霎时,张氏被裴子渠的气势镇住。以前,裴子渠一直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从没拿公主身份压过他们,今日一看,到底还是身份有别。
“是,民妇晓得了。”
阮素问站在一旁没说话,默然看着裴子渠与薛浥,目光幽深。
“公主……”薛浥开口。
“闭嘴!跟我回房。”放完狠话,裴子渠拉过薛浥便走。
鬼使神差般地,薛浥任由裴子渠拉着往长卿院走。这大概是他第一回 心甘情愿跟裴子渠走,以往多是不得不为。
方才,她护着他的样子叫他印象深刻,想起便觉心底柔软。
进入主卧后,裴子渠开始翻箱倒柜找药箱。
薛浥看出了她的急切,不禁动容,好意提醒,“药箱在衣柜旁边。”
“哼。”裴子渠跺了跺脚,转身去拿药箱。这药箱是临菀准备的,里头全是太医们配的药,各式各样都有,用于应急。
她打开药箱,顺着瓷瓶上贴着的纸张一一看去,火速拿了瓶消肿的清凉膏。
裴子渠快步回到薛浥身旁,命令道:“坐下,我给你上药。”
薛浥听话地坐下身,目光全全落在裴子渠脸上。
裴子渠打开瓷瓶,用手指抹了点药膏按上薛浥的脸,动作轻柔。她吹着他红肿的面颊,越想越气,恼火道:“你娘怎么回事,不就是不给钱么,居然打你一巴掌。还有你,你也是,她打你你不会躲啊,笨蛋,蠢死了。”
薛浥端坐着,嘴角稍稍弯了点儿,“她是臣的母亲,生养之恩大如天,臣怎么能躲。”
“我看你是读书读成傻子了,迂腐,笨蛋,活该被打。”裴子渠翻了个白眼。
薛浥接道:“既然臣是傻子,那公主还护着臣做什么?”
裴子渠直起身子,挺着胸膛道:“你是我的驸马,我不护着你护着谁,你记住了,只有我才能欺负你,其他人不成。”
“公主,不生臣的气了?”薛浥看她一副忘了昨日的模样,出声试探道。
裴子渠愣了一下,要不是薛浥提起,她还真忘记前晚的事了。她又抹了点药膏,狠狠瞪着他,“谁说我不生气了,我还气着,你今晚睡地上。”
“好。”薛浥应声,丝毫没迟疑。顿了顿,他开口解释道:“那晚,臣与二嫂是去茶楼见承策,承策对二嫂有意。”
“什么?”裴子渠抬眸,这算解释了?可惜,只解释了一半。她想问他和阮素问以前的事,又觉得自己斤斤计较,最后只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