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18)
裴子渠不自在地别过了脸,她心里气归气,但也不是非要做这种侮辱人的事,奈何薛浥总是能惹恼她。
“公主。”折己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轻手放在裴子渠身旁,“这是情热的解药,三炷香之内吃了便能解。”
“嗯。”裴子渠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挥手道:“你们都出去。”
“是。”折己应声,领人全部退了出去。
房门被人关上后,屋内便只剩下两人。
裴子渠坐着,把玩身前的发丝,薛浥被绳索捆着,双眼紧闭。
一片沉默中,空气渐渐凝滞。
没多久,薛浥的呼吸渐渐急促,一下一下,寝殿内瞬间多了几分暧昧之意。
裴子渠拿过身旁的瓷瓶,起身上前,慢悠悠道:“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给你解药。”
毕竟两人昨晚黏黏糊糊地做了一回夫妻,她身子虽疼,心里却是高兴的,还想着他今早开口说要娶自己,然后自己娇羞答应,接着两人去父皇那儿禀明实情,谁也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发展成了这样的局面。
她给了薛浥台阶下,谁料薛浥压根没下台阶的打算,他依旧闭着眼,长翘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很是惹人怜爱。
“不肯开口?行,那你就忍着吧。”裴子渠气鼓鼓地说着,她侧身坐在床榻边缘,上下打量薛浥。
官玉迎下的什么药她不晓得,不过有一点她晓得,那药会让薛浥失去理性,但情热不会,情热只会挑起人的冲动,并不会叫人失去理智。
“你应该晓得情热的药性,不吃解药是会死人的。”
大抵是身体的反应开始翻腾,薛浥一把抓紧了厚实的麻绳,他一用力,粗粝的麻绳便磨破了他的肌肤。
他生得冷白,肌肤上稍有颜色便会显得突兀非常。
裴子渠看得心疼,暗暗在心里骂他,混账,求个情,说几句好话有那么难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薛浥仍旧没求饶的迹象,这下子,裴子渠也不晓得该拿他怎么办了,她记得折己的话,三炷香之内吃下解药才能解情热,而这会儿三炷香时间已经过了。
裴子渠急了,她想,薛浥死活不开口,若是真出了事该如何收场。
“嗯……”薛浥忍得辛苦,俊美的面庞上热汗直流,额际青筋暴跳,下颚骨也绷得紧紧的。
“咚。”裴子渠心下烦躁,用力扔了手中的瓷瓶。反正时间已过,这解药留着也没用。她俯下身,素手拂过薛浥起伏的胸膛,恨恨道:“你为何不肯开口求我,现在好了,解药没用了,你不与我行周公之礼便会死。”
被她一碰,薛浥呼出的气息愈发火热,显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不想死,也不愿开口求她,更不愿一错再错。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生生将唇瓣咬出了血。
“混账!”裴子渠看不得他折磨自己,解开衣衫上了床榻。
……
!
薛浥抓着浴桶边沿,缓缓睁开了双眼,呼吸也跟着平复不少。
念起方才脑中浮现的事,他开始厌弃自己。如今,他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抬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随后起身穿衣。
深夜,只长卿院还亮着烛光。
薛浥推开房门,轻声行至内室。裴子渠已经睡着了,她是侧着身子睡的,面朝外,看样子是在等他。
他往身上摸了摸,兀自带着冷气,不宜上榻。
顿了会儿,薛浥开始在屋子里踱步,四处瞧了一眼。这屋子他不常来,有些陌生。
他们俩的新房,样式不算复杂,布置也不算文雅,用的东西却都是最贵重的。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棋盘上的话本,好奇便拿来翻阅,《春闺旧梦》,他随手翻开,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纪沉。纪忱。
她倒是会挑话本。
薛浥扔下话本,再次试了试身上的肌肤,觉得差不多了才回到床榻上,掀开被子躺进去。
“嗯……”尽管薛浥动作轻,裴子渠还是被吵醒了,她睁开朦胧的睡眼,含糊道:“夫君,你可算回来了。”
说着,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他的臂膀睡去。
薛浥愣了一下,侧头去看裴子渠。不说话的裴子渠,岁月静好。他不禁在想,倘若他们之间没有纪忱,没有那件事,或许会不大一样吧。
可惜,没有倘若。
他自嘲地叹着气,木然盯着上方。
这一夜,薛浥意识清醒,几乎没怎么睡。裴子渠穿成这样,又贴着他睡,他哪里还睡得着。
尽管他不喜她,但不可否认,他的身子喜欢她,甚至是乐在其中。
翌日,户部。
高中那会儿,薛浥先是任了翰林院编修,后因能力出色升至户部郎中,最初主管赋税之事,又因与裴子渠成亲,被调离了金部,主管户籍与嫁娶合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