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10)

作者:余生怀

她脑子里想着薛浥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见状,霍酒词放下手中的账簿,问道:“怎么,你和驸马吵架了?”

裴子渠提着裙摆坐下身,叹气似的摇了摇头,“薛浥从不和我吵架,他要真能和我吵架也成啊,起码能说明他是个活人,有七情六欲。”

“噗嗤”,霍酒词莞尔,“这都快一年了,你们俩居然还是老样子,你是不是该试试其他法子?”

“我已经在试其他法子了。”说到其他法子,裴子渠便想起了今早薛浥出门前被门槛绊住的事,面上登时放了晴。

霍酒词瞧着裴子渠阴转晴的面庞,调笑道:“看来你这新法子比旧法子强多了。”

说罢,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偏头往裴子渠身前看去。

裴子渠原本在想薛浥,见霍酒词盯着自己的心口看,面上突然一红,娇俏道:“五嫂嫂,你看什么呢。”

“你说我看什么。”霍酒词伸手捏她的脸,凑近道:“如何,我教你的法子好不好?”

霍酒词越说,裴子渠的脸便越红,最后害臊得不行,跺脚道:“五嫂嫂,你再取笑我,我要生气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霍酒词收回手,摇头轻笑,“我最近做了件新寝衣,你可要试试?”

“寝衣?”裴子渠好奇地眨着眼,若是寝衣的话,她便不能穿上街了,只能穿给薛浥看,“让我瞧瞧先。”

“好。”霍酒词抬手示意,让一旁的绣娘将新做的寝衣拿出来。

绣娘点头,回身打开一个织锦盒子,她取出寝衣,站在两人身前展开。

霎时,屋内一亮。寝衣由云烟丝制成,桃花色与雪色相间,一层比一层薄,一层比一层轻,瞧着没多少料子,却有雾里看花之感,比亵衣长,却又比外衫短,衣襟处开得很大,只几根细细的银链子勾着。

裴子渠咋舌,不可思议道:“五嫂嫂,这衣裳,我能穿么?”

在她看来,这衣裳实在太露骨了。

霍酒词站起身,满意地看着绣娘手中的寝衣,“我近来看了本《月如皎》,想着这衣裳一定好看,便让绣娘做了,夫妻间弄些情趣再正常不过。”说着,她看向满脸通红的裴子渠,“害羞什么。”

裴子渠不自在地望向别处,余光却忍不住往寝衣瞥。昨晚她可是说了不会强迫薛浥行周公之礼,今晚便穿这衣裳,如此真的好么。

临莞默然立于裴子渠身旁,一瞧这寝衣便觉不妥。

“锦灵,这寝衣你要还是不要?”霍酒词转过身,正好抓着裴子渠瞥衣裳的眼神,打趣道:“你不要我便留给自己了。”

“我……”裴子渠揪着衣襟,扭捏了会儿,才小声回答。“要的。”

“好,给你了。”霍酒词笑着摇头。

“谢谢五嫂。”裴子渠牵动嘴角道谢。她心道,昨晚的话归昨晚的话,寝衣还是得要了先。

出了归云布庄后,裴子渠想着让更多的人看见这新衣裳,便拉着临莞在主道上闲逛。

路上,临莞总觉得那露骨的寝衣穿着不合礼数,忍不住便开了口。

“公主,老奴以为,太子妃送的那件寝衣太伤风败俗了,驸马又是个恪守规矩的人,定然是不喜欢的,公主还是将寝衣还给太子妃吧。”

裴子渠随意看着路边的摊子,回道:“那可不一定。我看话本上常说,明面上越是正经的公子,暗里越是不正经。而且,五嫂嫂不是说了么,这是夫妻间的情趣,怎么就伤风败俗了。”

临菀说不过裴子渠,只得闭嘴。

“哎呦!别打了,哎呀……”忽地,前头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嗯?”裴子渠仰着脖子看去,兴奋道:“临莞姑姑,前头有热闹。”没等临莞回话,她便往前走了过去。

只见前头围着一大堆看戏的人,地上躺着个双手抱头的男人,一群身穿短打的人正对着他拳打脚踢,边打嘴里边喊着:

“还不还钱!真当我们赌场是做善事的么!”

“再不还钱还剁你一只手!”

“薛崇,你今日再不还钱,我们就闹到薛府去,让你弟弟难堪!”

听得“薛崇”的名字,裴子渠抿了抿嘴,仔细去看地上那人,左手空荡,面容硬朗,确是薛浥的大哥。

她晓得薛崇,上月刚来的帝都城,是个不学无术之人,整日只会去赌坊赌钱,他若是赌技上天也就罢了,偏偏是个不会赌的,欠了一屁股的债不说,最后还把左手赔了出去。

“公主,我们走吧,别搭理他。”临菀怕裴子渠牵扯其中,担忧地提醒裴子渠。

裴子渠缓缓呼出一口气,她倒是想不搭理,可这些人也说了,薛崇若是再不还钱,他们就要闹到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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