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太子妃(143)
崔宵征自然是不负所望,不过几日后,一把□□便送到了崔德音的手里。
“那人说刚开始不要用太大的力气,轻轻的伸进去,其实不是将锁打开,而是利用锁本身的磁性让它自己坏掉,就能打开了。”崔宵征认真的给自家姐姐重复那人的话。
崔德音试验了许多次,单数她还需要确定那匣子现在的位置,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崔宵征。
等匣子的位置也被确定之后,崔德音寻了个自家母亲去寺庙的日子,出了宫。
自己已经计算好了所有,就等着去把匣子打开了。
崔德音带着面纱,见崔府的管家想要通报,抬手制止了他的行为,还吩咐身后的秋水将他看好,不准多话,自己则跟着崔宵征去了母亲的院子。
在崔德音的记忆中,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很少来到母亲自己居住的院子,或许是不想触景生情,亦或是她早就觉到了些什么。
“姐姐,在这里。”崔宵征指了指方氏床头下的方向,果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檀木匣子。
崔德音记得这个檀木匣子是母亲的嫁妆,因此母亲很是重视,现在看来却是真的了。
即使过了快二十年,这个檀木匣子还如同刚刚做出来那般精致,表面光滑,没有半分划痕。
崔德音右手颤抖着,将那个钥匙插了进去。
刚开始她太过激动,自然是没有打开,随后她想到自家弟弟跟自己说的话,放缓了力道之后,匣子应声打开。
“姐姐,”崔宵征将匣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匣子里放着很多信封,但有的用红色做了标记,有的用蓝色做了标记。
“你先走姐姐,我会替你善后,把这里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崔宵征保证。
“你也要小心,若是此事被发现,你绝对不要承认,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懂吗?”崔德音谨慎的嘱咐崔宵征,“记住,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你一直住在外面,根本没有回府。”
“现在,和我一起走。”崔宵征愣愣的点头,两人很快的来,又很快的离去。
来的路上崔德音也想过,若是把这些东西带到东宫去看未免不可,但是若被发现,事情可就大了。
于是她一早便让崔宵征订好了福来楼的房间。
崔德音下了马车,走路的步伐越来越开。
崔宵征担心自家姐姐,只能是马不停蹄的跟在崔德音的身后。
“崔兄,你这是跟着哪家的小娘子呢,这般不停歇。”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吊儿郎当的笑着,看向崔德音的方向却带着冷意。
“当然是我家的小娘子了,我还有事,你一边去。”崔宵推开王嬴,他忙着跟着崔德音,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王嬴那意味深长的表情。
外面有自家弟弟帮自己看着,崔德音这才放下心来,将匣子里的信拿出平铺在桌面上。
崔德音没有在蓝色和红色之间犹豫,她先是将所有的红色和蓝色分类,然后按照上面所标的序号拆开了红色的第一封信。
看完第一封信之后,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颤
颤抖抖的将剩下的信看完。
再次抬眼的时候,崔德音的眼神写满了嘲弄与无助。
信中的字迹是方氏的,她怎么可能认错?
更可笑的是,自家母亲在信中称呼对方徐郎。
这信不就是写给徐青青父亲的吗?
信中的话语缠绵至极,从刚开始的哭诉自家的过错变成了厌恶现在的生活。
更可笑的是,自己的父亲的死,竟然和她有关。
崔德音捂着胸口,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方氏许是因着这件事情忏悔了许久,在信里把当年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当年,自己的父亲致力于兴办学堂,而方氏却觉得自家夫君出身名门,不应该做这些自降身份的事情,再加上两人本就性格不合,于是便免不了一场争吵。
那日崔德音和崔善在外玩耍,回来的晚,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那日方氏失手将自己夫君推倒,而崔德音父亲的头刚好砸在了台沿上。
这是崔德音能从信中的得出的前因后果。
失意和沮丧布满了崔德音的脑海,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些年竟然与杀父仇人平安无事的相处了这么些年。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使她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崔德音不管不顾的拿起剩下的用蓝色做标记的信,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面上的泪水,想要用什么来拯救自己痛苦不堪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