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女提刑(840)
断不会出现宠妻灭妻的腌臜事。
对此谁不艳羡?
“这样倒真是难得。”
素娆轻笑,长公主闻言回眸看她,“各家削尖了脑袋都想把女儿嫁进来,你与言世子的婚约满城皆知,她们只能罢了心思,可言氏还有其他尚未议婚的公子。”
各家夫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下了马车后看到彼此,熟络的打了招呼,然后就由接引女客的人将她们引进府中。
“我们也走吧。”
长公主看前面的车驾轿撵走的差不多了,和素娆前后脚下了马车。
长公主府的马车本就扎眼,随着两人一出现,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紧接着无数的目光投来,无一例外的凝在素娆身上。
“快看,是她。”
“素家那小姐,又是和长公主一起来的。”
“她今日赴宴,参加世子的冠礼,后面就是两家商议亲事了。”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好个玉骨冰肌的女提刑,这般形貌,便是天人也要为之折腰吧。”
“可惜已有婚配,诸兄只能多看两眼了。”
“……”
国公府长街前刹那的静默后,爆发出一阵细碎的窃语声,这样大的阵仗,引起了府门前众人的注意。
“三弟。”
为首的男子看了眼言韫,后者微微颔首,和长辈一起,朝着这边走来。
所过之处,纷纷让路。
这时青灯也从后面的马车走来,与素娆她们并肩而立,绛朱色的袈裟绣着金线暗纹,面容端肃,凛然绝尘。
素娆余光瞥了他一眼。
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神圣不可亵渎的高僧一刻钟前,还趴在马车里睡得天昏地暗。
“大师。”
一行人合掌行礼。
青灯微微颔首,淡薄慈悲的双目掠过面前这些意气风发,芝兰玉树的少年郎们,最终凝在为首的男人身上。
“数年不见,王爷可好?”
“劳大师记挂,本王一切安好,此番小儿冠礼,能得大师亲至,倍感荣幸。”
男人广袖深衣,华冠玉带,一双眼平和温润,浸满了岁月沉淀后的睿智和肃穆。
他说小儿。
又自称‘本王’,素娆微惊,眼前这位难道就是渊政王言柏,言韫的父亲?
青灯道:“王爷客气了,贫僧与世子福缘颇深,当走这一遭。”
他微微侧目,唤道:“阿娆,来见过王爷。”
素娆敛神上前,出于习惯准备揖手,但见周围目光灼灼,此举怕是不妥,遂屈膝福身道:“给王爷请安。”
“免礼吧。”
言柏抬手虚扶,温和的打量着她,“小姑娘长大了,出落得如此标致,本王险些没认出来。”
“你与阿韫既已议婚,不必拘礼,还是叫我伯父吧。”
“是,伯父。”
素娆从善如流的回道。
言柏露出抹笑,“伯父还要招待宾客,先不留你叙话,自家人,晚些再说,先入府吧。”
他吩咐言韫迎青灯大师入内,又招人为素娆和长公主引路。
临去前,言韫回头朝她这边看了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多谈。
素娆亦知晓。
她和长公主去了内院,小南原想跟着她们,但被青灯大师直接带走了。
走时不情不愿,瘪着嘴还有些委屈。
但好在并未闹脾气。
特殊时期,国公府内到处是人,这家夫人女儿,那家郡主县主,一会是谁谁谁的表姑娘,一会又是某某某的堂姊妹。
纷纷来与长公主见礼叙旧。
待长公主将人打发后,穿过抄手游廊,绕过罩楼,继续往后院走,她边笑着回应别人的示礼,边压低声音对素娆道:“渊政王数年不曾在盛京露面,他在,想来王妃也回来了。”
“这一路走来,言氏许多外嫁的姑娘和宗家女眷都在,足见言氏爱重。”
“依我看,他们此来不仅是为了世子的冠礼,更为着你们的婚事,言氏对你这个新妇是极满意的。”
长公主膝下就小南一个儿子,因着小南和素娆的关系,是真将素娆看作女儿的。
愿她能得良配。
言氏这般兴师动众,可谓给足了女方体面,长公主与有荣焉。
素娆却没她那般欣慰欢喜的心思,注意力全被开头那两句话吸引:“妩姨,渊政王和王妃平日里不在盛京吗?”
她好似一直没听言韫提起过爹娘。
她去过渊政王府几次,王府清寂,除了言韫这个世子外,好像只有侍卫和下人。
很是奇怪。
“这个……”
长公主笑意微敛,摇了摇头:“渊政王不理朝政多年,十多年前夫妇俩突然销声匿迹,言氏对外只说外出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