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全身都痛。

她只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就这样倒下去吗？

如若她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太遗憾？

明明还有很多事，没有办成。她甚至还没有陪着夜逸白实现他的目标。

“颜颜！”

夜逸白一把抱住了花颜汐，他不敢用力，他担心自己会弄疼了她。

花颜汐的双腿上尽是烫伤，找不到一处好肉。

“主子！”

禅月大步跑至花颜汐的身边，她红着眼眶，为花颜汐的双脚上药。

花颜汐疼得厉害，她睁开眼。

入目的是夜逸白的脸，她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中。

“小白——”花颜汐欲要说什么时，夜逸白却趁着无人瞧见之际，将自己手中捏着的那枚药丸，塞进花颜汐的手中。

夜逸白握紧了她的手腕，用眼神告诉花颜汐：“阿颜，一定要想办法吃下去。”

花颜汐不知道这枚药丸究竟有什么作用，她以为只是夜逸白给自己找来止痛的。

“五弟，你作为监察史，这样不大好吧？”

见夜逸白与花颜汐一直靠在一起，夜天泽已然看不下去，他沉声喊道。

夜绝尘闻言，眉头皱起。

为何要赶尽杀绝？

“四王爷，受刑罚之人，没有说不能中途休息吧？不知道的人，以为你与我的王妃有过节，非要置她于死地呢！”夜逸白冷着脸，毫不客气地戳穿。

话音落下，四面一片哗然。

“不会吧？四王爷他针对五王妃？”

“真看不出来！”

“晋王殿下说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

喜欢凑热闹，嚼舌根的人，怎么可能会错过？

他们又开始议论个没完没了。

夜天泽听见了之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热闹。

他虚虚扯着嗓子，故作为难地接话，“五弟，你怎么可以如此误会皇兄呢？我不过是临时接替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我也只是为了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而已。”

夜逸白欲要反驳，但却被花颜汐给阻止了。

花颜汐轻拍了夜逸白的手背，她猛地咳嗽起来，“小白，我没事的。我能够受得住。”

曾经的她，在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又怎么可能受不得这些呢？

“这，五弟妹，你无需如此逞强的！”夜天泽蛊惑出声，“接下来可是水刑，这个可比刚刚的火刑要难受得多，很多人在这上面丢了命。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时间！”

花颜汐示意夜逸白搀扶着自己起身。

明明脚底，疼得站不住。

但她仍然强忍着，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我不会反悔的！”花颜汐坚定出声。

水刑，她并非没有经历过。

从前的她，也曾被关押在水笼子里，泡了三天三夜，几乎没了命。但她坚强地活了下来。

如今，不过是换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方式而已。

那又如何？

她不可能说自己背叛了夜逸白，更不能让夜逸白陷入困境。

“既如此，那么就请五弟妹躺在这张椅子上。”

只见两三个侍从，抬上来一张椅子。

只不过这张躺椅，与普通的不大一样。

这张躺椅有手链脚铐。

花颜汐躺在了椅子上，落下的瞬间，手脚便被铁链铁拷扣住了。

她下意识地挣扎，根本挣扎不动，反而将手腕弄痛。

夜逸白站在她的跟前，强忍着心疼，攥紧拳头。

他，他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

“五弟，我怕手底下的人，不知道轻重，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夜天泽好整以暇地望着夜逸白，他本就等着夜逸白亲自为花颜汐上刑。

毕竟，瞧见夜逸白发疯，他比谁都高兴。

午后的阳光特别剧烈，晒得人生疼。

花颜汐抬着眸，看向高空。

无意间瞥见夜逸白为了克制，他连嘴唇都咬破了，花颜汐不由心疼，她轻声对迟迟不肯动手的夜逸白说道，“小白，动手吧！”

今日，如若夜逸白不动手的话，夜天泽还会编出更多的罪名来陷害夜逸白的。

说不定不再指控她背叛夜逸白，而是胡编乱造，说夜逸白同她一起与匪贼勾结，欲要谋逆造反。

她不能允许最恶劣的情况出现，该承受的痛苦，就由她来承担。

夜逸白手上持着一张被水浸透了的纸。

纸上甚至还在不停地滴水。

他在发抖……

“小白，动手。”

花颜汐痛苦地催促着。

夜逸白沉默着，将湿纸盖在了花颜汐的脸上。

无法呼吸。

花颜汐下意识地想要将纸挪开，可她手脚被捆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五弟，快继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