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寻南风+番外(15)
“在湖心岛的那晚,我们就是这样的逾矩的。”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拒绝,眼中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而后竟一不做,二不休,弯腰径直贴了上去。
黑暗中,谢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姜书绾湿濡的唇瓣碾压过他冰冷的薄唇时毫无察觉,自己所到之处已经挑起星火点点,已有燎原之势。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谢植的双手已经悄然扣在了她的腰上,最后一点理智在风浪中摇摇欲坠,少女盈盈一握的细腰就在手心,火热的嘴唇正从他的薄唇往下颌移动。
姜书绾一口含住了他滚动的喉结,伸出舌尖轻轻扫过:“你这些年花名在外,现在又何必装清白?”
天地都安静下来,谢植在那一瞬间被彻底击溃,脑海中所有关于仁义礼智信的教养犹如散了线的珠子一般四处流窜,一颗一颗敲击他的心房,将那些苦心维持的君子端方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老子不是装清白,是真清白!”他被气得血液上涌,恨不得立刻将她拆吞入腹。
她却是一副不信的模样:“你敢说,你是头一回?”
他的手指深深扣进了她的腰带里,眼中的风暴比外头的更加危险,而后在她那柔软的腰肢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顺着腰线往下,掀开了少女的裙摆,在她娇娇软软的臀肉上摩挲了好一会儿,只听见姜书绾低低的笑声:“憋了二十多年,头一回岂不是欲壑难填?”
没想到居然被她耻笑了。
床榻上的事,岂能让她占了上风?于是谢植的温柔不再,单手挑开她胸前的衣襟,精准地一口咬住她的肌肤,从嘴巴缝隙里蹦出一句:“再难填,你今天也得给我填满了。”
随着衣衫的剥落,胸口拴着红线的玉坠也曝露在谢植的眼前。
这是她离京前往燕山府路前,他赠予她的獬豸。
姜书绾猝不及防,忽然觉得胸口一凉,随后被温暖的口腔包裹,他的牙齿正在研磨着自己的皮肉,摊开的手掌在臀瓣上摩挲了几下之后,居然重重地拍了下去。
清脆地啪啪声响起,是他这些年隐忍的情欲碎裂声。
姜书绾却不解,愤愤地抬起脸:“谢植,你居然敢打我?”
第11章 浣溪沙(2)
谢植却不与她争辩,沉着脸翻身,将她重新按在身下压住。拉着衣带轻轻一扯,再低头时,已经能瞧见她一身完整的冰肌玉骨,玉佩落在她胸口处,那只通身碧绿的獬豸正龇牙咧嘴,不知想咬什么。
“这些年你一直戴着?”谢植伸手将玉佩捏在手心,再看她时,眉眼间尽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情。
这是姜书绾离开汴京,前往燕山府路赴任之前,谢植精挑细选的礼物。原以为她心中怨恨他,多半会直接扔了,却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她戴在身上。
被谢植这么一打岔,姜书绾方才那一腔孤勇这会儿竟丝毫不剩,只恨自己太过于冲动,紧咬着牙关嘴硬道:“我提点刑狱诸事,偶尔得靠它辟邪。”
玉有灵性,时常佩戴便会越发晶莹剔透,谢植分明瞧见那玉佩与刚买的时候不大一样了,黑暗中仍泛着温润的光泽,哪里是偶尔戴着的模样,若非日日滋润,怎会有如此光泽?
他忽然嫉妒起这块玉佩来,竟可以日日与她贴身相伴。
“哦——”他将尾音挑高,故意说得意味深长,“我还以为,你是睹物思人。”
“你是故意在岔开话题吧?”姜书绾唯恐再说下去,自己的心事就要被他揭开,被逼着反将他一军,心虚地笑道,“怎么,谢丞相也有怕的时候么?”
谢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桩事,哑然失笑:“我怕什么?这种事,吃亏的怎样都不是我。”
姜书绾的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
这些年谢植在外的名声着实算不上好,纸醉金迷,玩世不恭,什么风情万种的女人没见过。想来自己毫不通晓男女情趣,青涩稚嫩无法隐藏,必然入不了他的眼了。
更何况,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
见她有些踌躇,似乎打了退堂鼓,谢植也认真起来,真心爱慕着的女郎就在身下,他亦是有情有欲的正常男人,如何能不动心。
但是想到她曾经说过的话,心中不禁微微泛酸:“明州的小情郎呢?不要了?”
外头渐渐安静下来,暴雨似乎停止了,船身开始温柔地轻晃,摆正自己的位置。而他们二人,是否也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哪里有什么明州小情郎,不过是她拿来搪塞的借口罢了。姜书绾从混乱中渐渐清醒过来,沉静下来之后,她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是反问:“谢相可是在为心上人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