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有个白月光(20)
“大人,盈盈姐她……”奴儿支支吾吾涨红了脸:“之前有顾大人照拂,盈盈姐卖艺不卖身自然没人敢逼她,可……自打顾大人,就……那,那什么传开后,妈妈便认定大人已经厌弃了她,这些日子,就一直逼她接客,盈盈姐自是不从,妈妈念在她头牌的份上,倒是没有怎么用强,只是昨儿个……李明义李公子过来,点名要盈盈姐作陪……”
“李明义……”顾淮笙面色一沉:“工部尚书三子,那个不学无术只知游手好闲,欺男霸女的李明义?”
“正是。”奴儿点头:“那李公子强横,妈妈推却不过就顾不得盈盈姐那点牌面,把她推出去了,盈盈姐性子刚烈,竟是刺腹自尽,还被李公子打了一顿,眼下人虽无碍,可卧伤在榻,怕是无法前来见大人了。”
“看来这葶香阁的鸨妈子,是时候换个人做做了。”屈指弹了弹空酒杯,顾淮笙站起身来,面上便又恢复了那副浪荡不羁的顽笑模样,勾着嘴角冲奴儿抬抬下巴:“盈盈姑娘开罪了李公子,想来住处也是换了……带路。”
奴儿闻言一喜,转身就去开门:“那可真是太好了,盈盈姐受了伤,连个安身养伤的地方都没有,若不是手上有几个银钱,便是连大夫都请不起,那可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顾大人可真是怜香惜玉啊!”一道冷厉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奴儿一跳,抬眼就见便见赵越一身绛紫朝服堵在门口,脸上没有表情,眸却寒芒似剑。
奴儿虽然来楼里不久,却也是听过烎王大名的,且曾在去街上帮楼里姐姐们跑腿儿买胭脂水粉之时,有幸见过一面。这会儿自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要下跪行礼,就被推搡到了一边,当赵越目光冷冷扫过来,便绝锋芒触肤,吓的他奴儿一抖,缩了起来。
顾淮笙看到赵越有一瞬间的怔愣,但随即就抚着折扇笑的春风惬意,眉眼间风流尽染。
赵越原本眯眼冷睨着奴儿,见状眼底寒意更甚,眉峰一挑就要训斥,只是话未出口,便被顾淮笙抢了先,非但如此,顾淮笙还伸手一拽,将那孩子拉到身后护了起来。
“哟,这不是烎王么?什么风,竟是把您这尊大佛给吹来了?”顾淮笙还是那副耍赖没个正形的样子,只是笑意间多了一些以往不曾有过的敷衍假意:“莫不是,也是为探讨技艺而来?这光天化日的,王爷未免也太猴急了些。”
“顾淮笙!”赵越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那日失言是我不对,可你这般赌气,未免也太小儿稚气了些,身为朝廷命官,却数日浸yin烟花之地,不成体统,你可对得起身上官服?”
“哦……原来,你是来找臣吵架的?”顾淮笙也不生气:“成不成体统,那也是我顾淮笙的事,与你烎王何干?至于官服……”说着伸展手臂转上一圈:“此乃常服,又何来亵渎一说?有何对不起的?再说,我这还养伤呢,圣上都没怪罪,用的着你烎王指手画脚教我为官之道?”
“你……”
“臣急着去见老相好呢,就不请王爷喝酒了,失陪。”顾淮笙拉着奴儿胳膊就绕开赵越走向门口,却在擦肩而过之际,不着痕迹塞了个东西到赵越手里,脚步未停地拉着奴儿径自离开。
赵越被手心的东西硌得一顿,倒是反应迅速,手一缩,便将东西拢进了宽大的袍袖里。心里疑惑闪过,转身正欲把人叫住,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了影儿。
倒是云墨走了进来,抱拳行礼:“王爷,顾大人带着那个小倌儿去了东阁那边,可要属下跟过去看看?”
赵越沉吟着摇了摇头:“不用。”说罢,便带着云墨离开。
还未走到楼梯口,就见老鸨战战兢兢地在那探头缩脑的望着,赵越原本不想搭理,可经过对方身边时,却还是停了下来。
那老鸨也是机灵,不待赵越开口,便一脸讨好的凑上前来,抖着嗓子问:“烎王可有什么吩咐?”
赵越面色冷冽:“你最好祈祷,顾大人无事,倘若他喝了你们楼子的酒水出个什么好歹,本王拆了你这葶香阁!”
“哎哟!”老鸨吓得腿软,扑通就跪下了:“王爷息怒,咱们楼子开门做生意,顾大人来者是客,他要进来,奴家也不敢拦着啊,那酒水……”
老鸨极力解释,然而赵越却根本不听她的,只留给她一道挺拔冷然的背影,便径自步下楼梯,眨眼便出了葶香阁大门。
“妈妈怎么办?”等赵越离开,缩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黄衣姑娘才过去把老鸨搀扶起来:“这烎王发话咱们开罪不起,可顾大人,一样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咱们要真把人撵出去,楼子不会被砸,可往后也少不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