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晚来风急(286)
自己造的孽,终归都报应在了兄长身上。
问完祖母和父亲的情况,知道两人都还好,便也放了心,“时辰不早了,兄长先去沐浴早些歇息,有事明日再说。”
是不早了,客船隔壁住了一对小夫妻,他几夜都没睡好觉,“行,你们也早些歇息。”起身跟着仆人去了外院。
人一走,郎君便把房门关上,回头看向坐在高凳上一脸堤防的小娘子,毫不掩饰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天亮还早,娘子不必失望。”
温殊色想起在马车上,和进屋的一幕,心头发虚,“郎君,兄长就在外面,改日吧,改日我任凭郎君处置……”
天王老子来了,他今儿也得要小娘子哭天喊地,质问她自己到底是不是针刺。
上前握住小娘子的腰身一提,提到了旁边的木几上坐着,不顾她的惊呼,手掌擒住她的脚踝,搭上肩头,咬耳道:“改不了日。”
夜里水缸内的一株荷花褪了叶,只剩下了雪白的枝干和那嫣红的几处花蕊,不堪夜风的横冲直撞,不断起伏摇摆,挺起又被折弯,一枚花瓣摇摇欲坠,合上又打开,折痕的经纬之处很快渗透出了花汁,滴滴答答落下,几滴落在朱红的木几上,慢慢地扩散蔓延,木板上,窗台前,床沿边……处处皆是风雨到过的痕迹,最终卷入幔帐之中,如同到了风口旋涡,荷花彻底被淹没。
墙头的猫儿嘤嘤呜呜地哭啼了半夜,直到嗓音变了调,嘶哑了,才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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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郎君出门时,小娘子没能起得来,摊在一团刚掀起的狼藉之中,睡得死死的,四肢酸软,眼睛都睁不开。
郎君打了水进来,把她黏糊之处擦拭干净,小娘子嘟嘟嚷嚷,碰到那处时下意识去踢他,小小的一双足,也就他巴掌长,揣在胸口,毫无力气,不痛不痒。
该瞧的该做的该听的,昨儿都得到了,神清气爽。
“娘子先歇息,今日我休沐一日,带兄长去酒楼,待会儿晴姑姑过来接你。”
管他去哪儿,她是动弹不了了,捂住被子点头,嗡嗡应了一声,“嗯。”
郎君起身穿戴好,去了外院温淮的门前,正打算抬手叫门,腰杆子突然一闪,一股刺疼传来,当是昨夜纵容过头了,忍不住拿手扶住。
温淮正好打开门,眼底下一片乌青格外明显,瞟了一眼门外扶着腰的谢劭,目中露出了讽刺,“这东都天干物燥,不比凤城雨水多,妹夫还是吃点下火的东西,免得坏了身子骨。”
昨夜那动静声隔着院子都传了过来,自己妹子虽说从小结实,但也耐不住他这般折腾。
当兄长的心疼自家妹子正常。
都是男人有些话不用明说,谢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瞥开目光,不动声色挺直了腰身,装聋作哑,“缟仙还在睡,我带兄长先去逛逛。”
来了东都,自然得去看一眼。
昨夜黑灯瞎火瞧不清,天色一亮,再看住的这宅子,心头犯起了嘀咕,问谢劭:“这宅子得多少银钱。”
“熟人的宅子,半折,一月三十贯。”自己经历过苦楚,却没有半点共情之心。
“三十贯……”那得他三个月的俸禄,温淮心都在滴血,“两个人住,用不着这么大宅子……”去租个两间房的小院子便是。
谢劭没应他,带他去了觅仙楼。
之前温淮听温家大房说过,觅仙楼乃东都四大酒楼之一,是东都的一大门面,还不知到底是何等酒楼如此大的名气,今日才涨了见识。
因一场宫宴,皇帝给觅仙楼赐了一个‘鲜’字,挂在了觅仙楼牌子的上方,名气大增,一日之内压过了其他三家酒楼位居第一。楼前车水马龙,来这儿订位子的人太多,供不应求,多数都被拦在了门外。
温淮立在拱桥外,抬头久久地凝望对面气派的酒楼,见谢劭径直往里走,有些不敢上前,“妹夫不用客气,不过是一顿早食,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便是,昨夜我还剩了几个饼……”一面说一面跟着他,照这阵势,先不说能不能进去,即便进去了,少说也得几两银子,且谢家大爷叛乱之事,对他谢家多少有些影响。谢仆射一家又都到了东都,日子愈发艰难。
要是之前温家没破产,他一人也能养得起,可如今兜里干干净净。
温淮再次劝道:“妹夫赚钱也不易,家中尚有几张嘴等着……”
“谢指挥来了。”门前小厮一声打断,迎上前来。
温淮没反应过来,甚至还回头扫了一眼周围,见那小厮的目光确实在身前的谢劭身上,正疑惑,便见谢劭点了下头,转身扫了他一眼,引荐道:“家中舅子远道而来,备间小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