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65)
女子坦然接下,又闲话几句,转身离去。
月妩还在看,不料温慎忽然转身,视线恰好对了个正着。
她心中一慌,快速转过身,愣愣靠在窗边的墙上。
过了许久,她再趴在窗缝边看时,人已经去忙了。
她握了握拳,很想去问问那女子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但她再没有那样的莽撞与坦然。
待到日午,外头敲了门,说是吃饭,她才又与他共处一室。
她端着碗,心中还惦记着上午的事,时不时掀起眼皮偷偷看他一眼,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口:“那个……女子是谁?”
温慎手一顿,没有抬眼,淡淡道:“村头何家的。”
“她、她……”月妩不敢问。
温慎也不追问,吃了饭,默默去洗碗。
月妩在厨房门口踌躇许久,鼓起勇气问:“要我帮忙吗?”
温慎连头也没回一下:“不必。”
那点勇气消失殆尽,她又退回去,回到主屋里。
傍晚时分,外面又传来一阵吵闹声,是谢溪行来了。
“温慎,那狐狸精现下是不是在你这儿?”
月妩心中一颤。
“她不是在陶师弟那处吗?”温慎倒是镇定。
“宋积玉与我说,陶敏说她走了,也不知她去哪儿了。你这几日总不在书院宿,若非是为她,我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来。”谢溪行声音中都带着怒气,“你让开!”
脚步声传来,门嘭得一声被打开,月妩怔怔与来人对视。
谢溪行心中大怒,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要将她往外拖。
“溪行,住手!”温慎将她抢回来,护在身后。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疯魔了,为了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狐狸精书书不读了,学学不上了!”谢溪行上前要推开温慎,“今日我便带她去见官,我倒要看看她是从哪个勾栏瓦舍里出来的,才能将你们一个个迷得神魂颠倒!”
温慎有些气了:“够了!”
他显少这样发脾气,谢溪行一怔,未反应过来。
“我这两日便会送她走,你不必为难她。”
“你最好说到做到。”谢溪行先一步出门,又回头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温慎没答话,回眸垂眼看了下月妩的手腕,也走出去,顺手关上门。
月妩就站在那儿,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心里。
“不要再犯傻了,你那日应当听清了宋积玉是如何说的,你若再陷下去,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那何家的姑娘难道不好吗?温柔贤惠且还识字,你若真喜欢读过书的,待你们成亲,你亲自教她不是更好?”
“没有定论的事便不要说了,当心坏了人家名声。”
“好,我不说,你现在看着我,你是不是当真放下了,这两日要将她送走?”
温慎微微抬眸,坦然与谢溪行对视:“我真放下了,她说要买船票,我明日便带她去买。”
“你想通了便好,尽快将她送走,不要让积玉知晓她在你这里,否则要找你来闹的。”谢溪行终于平静下来,“方才是我话说重了。你若是不喜欢何姑娘,江陵还有很多适婚女子,我请红娘拿画像来给你瞧。”
“不必了,等以后再说吧。”
“好。买船票的事儿我也去问问,明日你直接来寻我就是。”
两人说完,温慎送人出门。
月妩听着人声走远,默默开了门,站在门口处,看着院门外的翠竹。
不久,温慎从翠竹中走出来,看她一眼,略微行礼:“在下替溪行向陈姑娘道歉,方才他是一时冲动才误伤了姑娘。姑娘不必害怕,在下明日便送你离开。”
月妩只看着他,没说话。
她想起他与什么何姑娘谈笑的样子,心中一阵难过,连心都无法跳动了。
谢溪行说,要给他介绍别的适龄姑娘,月妩心中更是接受不了,她又想起那个梦,她无法接受温慎和别人做那种事。
她安安静静的,一直等到夜里,趁温慎起夜的间隙,钻进了厨房,缩在小木床里面。
很快,温慎从外面回来,闩了门,掀开一点被子,躺了下去,随即又震惊地弹坐起身,慌乱下了床,低声斥责:“你做什么?!”
月妩拢紧身上的披风,缓缓撑起身,垂眼沉默不语。
“你出去。”温慎避开眼,指着门外。
月妩抓紧披风,缓缓下了床,朝前走了几步,骤然转身,一把将他抱住:“温慎,你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