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187)
月妩睨着他,冷笑一声:“裴喻,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要裴氏出一位皇后?你以为舅舅会允许吗?”
“公主多虑了。公主都知晓陛下不会准许,我怎会不知晓?我只是年纪大了,想要一个孩子而已。”他俯身,唇几乎要贴在她脖颈上,“那日我看清了,温大人在这里留了许多痕迹。我还以为温大人清心寡欲与众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
月妩侧目看他,骤然仰身,狠狠在他耳上咬了一口,齿间的血腥味立即弥漫开来。
他吃痛,下意识松手,捂住耳朵。
月妩趁机起身,离他远远的,威胁道:“你若敢再动我一下,出血的就不只是耳朵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高呵一声:“来人!我要去公主府!”
几个侍女跟上去,小声提醒:“殿下,公主府还未建好。”
“一个能住的屋子总是有的,勿要再劝,速去驾车。”
公主府还未修缮完全,是外头的假山亭台还未修缮完全,屋子早建成了,这会儿只需将生活用具搬进去便能住了。
随行的侍女侍卫是被封后才派来的,倒是比先前的好用些,她吩咐了不许放裴喻进府,侍卫便在门口守得死死的,一步也没放。
她稍稍安心了些,又往温慎那儿去。
已有好几日未见,也不知他的病是否好了些,可她即便去了,估计也进不了门。
如她所料,守门的
老伯果然不许她进,只顾念着从前说过几次话,告知她,温慎已有好转,被叫进宫里了。
此刻,温慎正坐在内殿之中。
皇帝打量他半晌,见他仍是一脸憔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不知裴喻与不言说了些什么,才叫不言病得这样厉害?”
他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并未说什么,是臣自己身子不济,吹了会儿晚风便成这样了。”
皇帝掩唇轻咳几声,看身旁内侍一眼。
内侍忙道:“大人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与陛下禀明,陛下会为您做主的。”
“多谢陛下关怀,臣并未受任何委屈。”
“呃……”皇帝沉默一瞬,与内侍对视一眼,又道,“若不言不愿归家,今夜也可留偏殿值夜。”
“多谢陛下。”
皇帝看看他,手松松握成拳,在腿上轻轻敲打一会儿,换了个话题:“那件事如何了?”
他不徐不疾答:“已有些眉目了,想必不就便能铲除陛下心中大患。”
皇帝欣喜拍腿:“好!此事若成,你为头功,可想好要什么赏赐了吗?”
“臣并无所求,若实在要说一个,望陛下到时将我派往离京城最远的地方。”他垂着眼,眸子灰暗暗的,一丝光亮也无。
皇帝默了默:“此时还不宜让平阳和离,待此事一成,朕便赐平阳和离,贬她为县主,将她指与你,你可带她一同离京。”
“多谢陛下恩赐,只是臣一介乡野村夫,实在配不上公主明玉之晖,还请陛下收回旨意。”
“这……朕瞧着平阳心里是有你的,一直等了你这么多年。也怪朕,若朕知晓其中内情,当初知晓你与她的事,便该与你修书一封,便也不会至今日这般。”
温慎掩唇轻咳几声,只道:“此事只怪臣自己,明知此生与公主缘分早已散尽,却一直妄想强求。如今看来,断了便是断了,若强行续上,往后也只会相看两厌,倒不如就此放下。”
皇帝轻轻拍了拍头,一时不知说何是好,沉默半晌,只道:“既如此,你便先去朝房偏殿歇息吧。不过,朕猜,不出三日,平阳必定闹到这儿来。”
温慎没有作答,只应了是,谢了恩,缓缓退了出去。
“你说,他究竟在想什么?”皇帝望着他的背影,忽然一惊,“他不会想不开吧?”
内侍未答话。
皇帝立即又推翻:“应当不会吧,朕瞧他也不是拘泥在后院之中的人。唉,也怪朕,早知那裴喻能言善辩,应当早早提醒他的。”
内侍跪坐在侧,不敢答话。
“应当也不怪朕,谁知裴喻几句话就能将他气成这样?你说对不对。”
内侍一阵语塞,面上却笑着:“陛下说的是。”
“去,请太医每日给温慎诊一回脉,务必确保他无事。好不容易得了个用着这样顺手的,可千万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