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休书后,咸鱼王妃掉马了(997)
他在心里迅速计较了一番,推敲出两个方案来,只要这两个方案实施下去,就能争取一些时间。
大皇子那里也要求他出手帮忙。
不止,现在明面上,他和秦侯爷水火不容,别人不知道他是大皇子的人,他这个吏部尚书有些份量,四皇子已经递过几次橄榄枝,他也可以利用一下。
但是还有些事情他不太清楚,他叫过管家武忠,现在沐雍还被关在南城都司的临时牢狱,看花些银两能不能把人接出来,要是不能,便去探监,问明详细过程,以便应对!
他就不信,他一个吏部尚书,还能救不出他唯一的嫡子!
沐明远在想办法,楚景弦这边也没有闲着,甚至很忙。
调查取证的时候,桑宁并没有任何隐瞒。
得知桑宁是沐清瑜救下的,楚景弦也不吃惊,不过,关于问询这部分,楚景弦决定亲自去。
事前已经通知,楚景弦是在清澹茶楼里见到沐清瑜的。
连续办了三天案子,而且还被那些学子们联名骂,学子一支笔,杀人不见血,现在的楚景弦,简直一跃成了京城里最让人厌恶的纨绔皇子。
说他不学无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听人言,目中无人,刚愎自用,一意孤行,狂妄跋扈,不顾大局……
当然,雪片般送往宫中的弹劾折子上的内容也差不多。
得知沐清瑜在三楼的雅间里等他,楚景弦绷紧的心倒是有了丝丝松快,他快步上楼。
推开门,是一个清雅的房间,窗户开着,窗外的白云飘过,天色澄净,微风吹来,将桌前少女的发丝吹起几缕,倒是像画一样。
他因查案而紧绷的心弦,都不自觉地放松了。
他道:“清瑜!”
沐清瑜抬眼一笑,道:“茶刚刚好,点心也是热的,先用一些!”
楚景弦这才感觉自己饥肠辘辘,还是今早出门时喝了碗粥。
没办法,这案子不早点查清,只怕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痕迹都被那些手眼通天的人给抹掉了。
他自己奔来跑去,身边跟的人不同,也不知道他吃是没吃,自也不会问起。
他坐下,顺手拈了一块点心就塞进嘴里,道:“你怎知我饿了?”
沐清瑜道:“你风尘仆仆,眼窝深陷,怕不仅是没好生用膳,还没好好睡过觉!”
楚景弦叹气道:“没办法,不敢拖,想早点还那些冤死之人一个公道!”
沐清瑜道:“案子要查,事要办,但也别把自己给拖垮了!”
“拖不垮,壮实着呢!”楚景弦展颜,嘴里还塞着点心,但这一笑,却一点也不显得滑稽好笑,仍是那么好看。
他又问:“你救的桑宁?”
沐清瑜看他。
楚景弦回过神来,咽了口中点心,道:“我想问的是,当时的具体情形,案子需要,只为佐证!”
沐清瑜轻轻一笑,道:“当时,我去庄子里例行巡视,看见几个人对一个小姑娘行凶,便搭了把手!”
她说得轻描淡写,楚景弦在问了案由前后之后,却知道当时桑宁的情形很是凶险。
郊外的庄子,没有什么人,几个大男人,一个弱女子,若是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帮忙,那桑家的凄惨,大概也从此埋入泥中,再也不会见天日。
他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也是你让她去找的李澄御?”
沐清瑜点了点头,展颜一笑,抬眼看他,目光朗朗:“你会怪我不识大体,让西唐太子看到了咱们东夏这样污浊不堪的一面吗?”
楚景弦摇头,正色道:“事实真相如何便是如何!污浊不堪既然存在,又何必费心遮掩?我为何要怪你?”
“你不介意让李澄御这个西唐太子知道此事?”她原本的计划,还真没有西唐太子。
楚景弦诧异:“我为何要介意?该介意的是那些作恶的人!”
“所以,你也不怪你没找你帮忙,却让桑宁去找了李澄御吧?”
楚景弦一怔,继而笑了。
他笑看着沐清瑜,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清瑜不是不想找他帮忙,而是知道他帮不了。
也不是他不愿意帮,而是,他若动手,势必会遭遇各方的阻力,其中最大的阻力,也许就是来自父皇。
在父皇眼里,有他那两位最有望成为太子的皇兄的眼里,一个普通百姓之家的灭门之案,根本就无足道。
所以即使他要彻查,大皇兄四皇兄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案件本身,而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是他想介入什么?通过查这件案子得到什么好处?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要对朝中这些人下手……
总之,案子还没开始查,但一个个都会跳出来使绊子。
那他也许不但查不了案子,还会被监视,被怀疑,被猜忌,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桑宁,甚至救了她的沐清瑜,都会被沐明远之流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给悄无声息地抹杀掉,就像抹去痕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