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休书后,咸鱼王妃掉马了(1208)
他身后的宫人顿时上前。
赵熙泰软倒在地,他很后悔。
自从知道威武侯府里藏着显王的后手之后,他便开始筹划,原本要成功了,裴世渂竟然回来了,还封侯了。
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如果他不去想那什么后手,不去想那什么荣华富贵,以他山阳伯府的祖荫,他原本也是衣食无忧的。
贪心不足,反误了性命!
悔呀!
楚成邺第二日便举家前往封地,连同他府上的慕僚,下人一起,近千人的队伍庞大又显得有些落寞。
倒也有些人相送,但并不多。
江欣彤拜别父兄,待上马车之时,几乎哭肿了眼睛。
楚成邺扶住她,压低声音:“何需如此,左右不过只是需要一些时日罢了!你有了身子,这般哭下去,可别哭坏了眼睛。”
对这个孩子,他还是很期待的。
虽然他只能降生在藩地,但那也是他的嫡子,在哪里出生有什么关系?
在楚成邺走后的第五天,定远侯的案子查清,皇上准了楚成邺的就藩,楚昕元便也只点到为止,虽然其中有些案卷涉及到楚成邺,他也只单独列出来呈送皇上。
定远侯男丁满十六岁,满门抄斩,女眷及十六岁以下者,充着官奴。
而本就有人命案在身的柳氏,得以和秦幕昭同死。
秦老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还没等行刑,便一命呜呼。
想定远侯当初何等显贵,大皇子楚成邺何等风光,如今秦老夫人死了,竟连个收殓的人都没有。
宫中的宁贵妃,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在皇上面前哭过求过,也没能改变丝毫结果,皇上念在楚成邺就藩,倒是没将她打入冷宫,只是降了她的位份,迁宫而居。待楚成邺下次奉诏回京时,若皇恩浩荡,她也能随楚成邺去往藩地,依子而居。
如今后宫由因生子而晋了妃位的钟妃主理。
皇上对如今的情形甚是满意。
楚朝阳年纪小,为了让他成长,皇上亲手扶持的大皇子四皇子打擂台一般,朝中官员纷纷站队,想搏个从龙之功。
现在,该肃清的肃清,该处理的处理。
虽然或贬或免,或罢或黜了不少官员,但朝中从不会缺官。
三年一次的科举,吏部排着长长的队伍,不少人等待着官位呢。
皇上决定,南齐被打退,收复了失地后,便册楚朝阳为太子。
如今楚景弦那边情形也不知如何,他决定召见一个人。
得知皇上要召见沐清瑜,楚朝阳很是不解:“父皇,那沐清瑜说到底,只是父皇怜其舅舅立了大功,所以恩赏加封,但她不过一介女子,又有什么资格能得见天颜?”
皇上笑了,道:“阳儿,桑榆郡主有银子,难得她还愿意把银子用于安顿流民,而朕所付出的,不过是召见而已,有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楚朝阳道:“可是父皇,桑榆郡主之事,父皇还是要三思的。如今民间有些传闻,说父皇不愿意拿国库资金用于安顿流民,竟将此事交由桑榆郡主。又有一些无知百姓心中没有父皇,只念着桑榆郡主的恩情。儿臣觉得不太妥当!”
皇上眼眸顿时晦暗许多,他道:“民间竟有如此传闻?”
楚朝阳用力点头,道:“父皇,桑榆郡主以一女子之身,如此沽名钓誉,所图为何?莫不是为裴世渂造势?”
“你的意思是,裴世渂有异动?”
“倒也不是!”楚朝阳斟酌着道:“裴世渂携云涧来投,那云涧城是什么情况,父皇并不知晓,万一裴世渂生有异心……”
皇上道:“云涧城如今只能徐图。裴世渂不日便会去上任,但他父亲与岳家皆在京城,倒也不足为惧。至于桑榆郡主,一介女子之身,愿意出钱出力,你也不用太过忧虑。”
楚朝阳道:“父皇,都是民间之人出钱办此事,为何此事就一定要交给沐清瑜呢?儿臣觉得,父皇可以在京城的皇商中再挑些人出来分担,如此一来,也免得被她一个人得了好名声!”
“吾儿是有合适人选?”
楚朝阳道:“儿臣这段时间在京城中,对一些信息甚为关注。有一位皇商叫东方墨晔,他能力出众,也愿意为父皇分忧。那些流民,父皇不如让他也分流一半!”
皇上道:“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朕先见过此人再说!”
楚朝阳露出笑意。
如果说沐清瑜是父皇提拔的人,以后会更亲近父皇一些。那他提拔东方墨晔,以后东方墨晔便更能为他所用。
在楚朝阳的牵线中,皇上很快召见了东方墨晔。
巍峨皇宫,长长的宫墙,换了一身黑色衣袍的东方墨晔在宫人的引领下缓步往前,脸上没有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有晦色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