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卿卿(102)
江婉琼微微蹙了眸,笑意不减,“怎么,要我真的说一个出来,夫君定要吃醋了。”
以他那个什么醋都吃的样子,前些天她与徐萱儿去戏园听戏,他特地问了问是不是看玉公子那一场,她当时没多想便说是。
没想到他隐忍不发,到了她听完戏回来问她今日戏如何,她说还不错。
就这么一句,当夜男人使出了尽数醋劲,她受不住了才停下。
慢慢她才琢磨过来,这人瞧着温润如玉,但每次吃醋都看不出来,只会在晚上找她'麻烦'。
那夜他还说,其实早就吃醋了,忍了好久好久。
她倚在他怀里,闻言身子又软又笑得不行。
相处越久,他的爱意越发直白,还有些外人甚至他的母亲妹妹都不了解的可爱之处。
“还真有?说来让我也听听。”
就如此刻,男人微微挑了眉,手中随意拿着给她扇风的折扇弧度越发的大了。
江婉琼轻笑着靠到他怀里,“青年才俊嘛,从前的确留意过一位。”
她故作正经的轻咳了一声,顾云承默默哼笑,忍着醋意淡然道:“谁。”
是哪家公子,竟还能入她法眼。
眼瞧见他视线牢牢在她身上,江婉琼笑意更甚,若是她此时说上一个名字,若那人以后真成了音音的驸马,那人在顾云承心中便是双份的不满了。
她噗嗤一笑,埋在他怀里笑意闷闷:“当然近在眼前。”
“除了这个答案,夫君觉得谁还能入我的眼?”
顾云承提着的心倏然一空,他一手搂着人一手给她扇着折扇,微微燥热的风一下一下的拂面而来,对上怀中人清亮温柔的目光,顾云承那刻心动不止。
男人无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今日这般愉悦?竟戏耍起我来了。”
她伸手与男人十指相扣,弯了眼仰头,“大概是商院长今日夸我了。”
商槿月如今是什么人,当朝唯一一座女子学院的院长,院长之下,除去那些阅历比她深的女夫子之外,年轻人中也就她一人被夸了。
就好像当初商槿月同她说,说她可当任夫子一样。
虽只是教导十多岁的小姑娘,但会有一种,她从小到大读的书、写的诗没有白费。
是一种被认可的感觉。
“我夫人这么厉害?让我想想该奖励些什么好呢呢。”
顾云承含笑搂着人,同样为她感到高兴。
“多大人了,还要什么奖励。”江婉琼握紧他的手晃了晃。
他紧紧回握,思索片刻笑道:“就奖励夫人一只刚进贡的寒玉杯吧。”
江婉琼愣住,她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眸中有些震惊。
“你怎么…”
男人眼底含笑,让她瞧着感动不已。
前些天热,她便早早将寒玉杯拿了出来,可谁想到她那样小心还是将寒玉杯打碎了。
当时她情绪低落,他回来瞧见先将欲要亲自捡碎片的人抱去一旁,随后蹲下去将碎片捡起来包好。
她在一旁垂眼瞧着蹙眉,难过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一为寒玉杯本身之珍贵,二为…这是他投壶给她赢回来的。男人见了很是心疼,当即就让人抱着碎片去徐家问问,欲要求购一只新的寒玉杯。
可奈何徐家老二出海未归,他们家中有的都已经使用过了,竟是求也求不到。
她因此失落了好几日,顾云承都看在眼里,因此令人多方打听寒玉杯的消息,没想到正巧溪国上供,其中就有一只寒玉杯。
他今日下朝给求了回来。
至于圣上如何想他不知道,但没瞧见他对自己宠夫人有意见,况且他已查到,太子竟在养私兵。
…这意欲何为呢。
他能知道,圣上不可能不知道。
他求寒玉杯的过程很顺利,圣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但他能瞧清,圣上看向他的眼底多了几分切切实实的考量。
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像是看不懂似的求了寒玉杯就离开了。
如今那位置,不说十拿九稳,但太子竟敢养私兵,这般大不敬的举动让他多了好几成的把握。
男人念及如此,搂着她手上扇风动作不停,笑意深深,“挺巧,恰好有,我便向父皇要了回来。”
这下她不会再难过了吧。
顾云承低眸亲了亲她的唇角,温柔又深情。
江婉琼主动仰头迎了一下,随后笑叹着重新靠了回去。
“寒玉杯实在珍贵难得,但我真正在意的是,那是夫君投壶给我赢回来的,意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