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是公主驸马(45)
经历了多次改朝换代,新旧帝王的更替,每一次都是大翻新而更近的却是律法,虽然在刘清逸看来还有诸多漏洞,但对于判案断罪来说已是足够。
“小臣知晓,”男子跪在地上,不顾被撩扣固定的身躯,向前跪拜,“小臣自然赶来认罪就知晓该承担的罪过,对此小臣无怨无悔。”
所以说刘清逸真的很烦这种对峙,就不能送到东厂牢狱刑法一顿,一切都明了。
想到东厂,她看向大门处,那人也该来了吧。
打断刘清逸思路的是刘景的判罚,对于刘景来说他不在意过程不在意是否冤枉,不在于是否是真假,他只要一个过程。就像刘清逸之前被冤枉成灭门案凶手一样,荒淫无度,昏君重私轻威淡能形容刘景,比起皇帝职责他更爱皇帝的价值能够为他为所欲为。
眼看他要落定时,大门被暴力打开,踏着风的冷卓君大步走来,迎着诸多目光走到男子身边,蹲下身道:“参见陛下。”
来的可真是时候,刘清逸收回踏出半步的脚,但当她看到男子望向冷卓君,从眼里删过的一丝莫名时,她暗升不好。
“爱卿免礼。”刘景抬手,“爱卿如此急躁所为何事?”
冷卓君道:“听闻杀害侯府之子的凶手主动认错,小人特来查看些许,以免漏掉真凶得不偿失。”
“那爱卿现在看他是否是真凶?”
冷卓君听闻,背后却传来一道炙热的目光,然而目光很快就离开了。
这便是冷萧了。
在入宫前他曾将冷卓君截在半道,告诉他:“宫中真真假假早已不重要了,你以为皇帝在意真相吗?不,他不在意,在长公主一事上就能看出,之所以他那么说不过是为了避免皇室抹黑而丢掉他的位子。自从王欢喜死了,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世人要的只是一个能告慰自己的结果罢了,相处之间自有人心定夺,就像你如今的位置光靠自身可没用,你要有非黑即白的定力才可走遍天下。”
冷萧说这话的时候,冷卓君又一次对眼前人产生恐慌心里,但他忍住了,质问道:“非黑即白是非结果,不过是你的一言,但东厂和司礼监需要一个“真”相。”
冷萧对他说:“你除了出身外,养在东厂,活在东厂,长至东厂,你的一生都是东厂赠予的,难道你要为了所谓的真相惹怒皇帝让东厂付之东流,别傻了。当初选择做了阉人,选择拿起屠刀就别想着放下了,沾满献血的双手你再怎么说成白的也是红的,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有应时的作为。”
冷卓君明白了,他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所以他回答了刘景的话。
“林家遗腹子——林易,故意杀害翰江侯府之子翰林于翰林学府内,手法凶狠证据确凿,按我朝律法应斩首示众,还请陛下定夺。”
“就按爱卿所说。”
刘景拍下定夺。
翰林学府凶案正式告破,杀人凶手林易于五日后在皇宫大门内斩首示众。
刘景宣告退朝,文武百官相继离去,冷卓君一步一步走下石阶。
“冷督主好手段。”
身后传来的声音令他停下脚步,冷卓君并未回头回首,他就站在石阶上,任由风吹起衣角,一言不发。
刘清逸站在他身后的石阶上,昨日的欢喜是真是假,她说不清楚,就连眼前这个人她也摸不清楚。
冷卓君就像这朝廷一样,改朝换代,每当换个帝,换个朝,他能变成任何模样,去奉承继位的帝王。
“你是一国公主,我是四品官员,纵使有婚约,但未结契之前,我们只是一主一臣的关系。公主这么说小人,不知是以何种身份?”
良久的沉默后,却得来了这样一句话。
“以你能回答我的身份。”
刘清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身影,看着他陡然一颤。
刘清逸并未自称“本宫”,她以“我”而形容自己,也就代表着她只是“刘清逸”而非是一国公主,也非是常胜将军,她只是她自己。
而这也代表着冷卓君也要抛开身份,抛开一切,用“冷卓君”自己来回应“刘清逸”。
冷卓君回首看着屹立在暖风中的刘清逸,缓缓道:“对不起。”
这月发生了很多大事,除去公主回宫,侯府灭门案,侯府之子死亡案之外还有一件事,翰江侯府失去了一位侯府夫人,孙相旬与秦容和离,和离第二日秦容不知所踪,城内也无人知晓内涵,就连这和离也是被众说纷纭,随着推移也消失了谈论的声音。
一连多月过去了,吉时也从遥远到了触手可得的距离。
长安城内十里红妆,属于东厂督主兼司礼监和明昭公主的婚礼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