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莲花作对后我死遁了(207)
谢听之没来,虞乔卿也不会主动去过问,只是心中思索着离开的计策。自己这般明显是被软禁起来,想到云聆云罗他们还在等着自己,虞乔卿不打算坐以待毙。
她搅动着白粥,瓷勺舀起晶莹的米粒,虞乔卿吹了几下送入口中,余光偷偷打量着屋内兀自忙活的侍从,正打算寻个借口出去透透气,就听撕拉一声的动静,于是放下手中的事情询问道。
“怎么了?那么大的动静?”
却见那侍从正在将窗纸上那几个“囍”字撕下来,红纸将她的拇指染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梳妆镜前的那烛台也被收拾走了。
见虞乔卿问话,侍从毕恭毕敬道:“主子说虞姑娘不喜这些,让我们抓紧收拾干净,省得惹姑娘心烦。”
听闻此言,虞乔卿长睫落下,望着那揉得皱皱巴巴的红纸,随即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没再过问什么。
难怪这几日没有见他,怕是也为那夜的莽撞暗自后悔。
用完膳后,虞乔卿站起身来,借着出去走走的由头离开了屋,其他侍从不放心,派个老实的小丫头跟着。
连廊蜿蜒曲折,没走几步便能看到挂在檐角灯笼,上面坠着的穗子随风飘起。虞乔卿驻足,望着院中的景象。
小姑娘见她来了兴趣,忙不迭开口道:“这些都是主子特地命人挂上的,说是怕虞姑娘夜里出门看不见,一到黄昏时刻便都亮起来。”
这布置的格局,当真是和左相府别无二致。
虞乔卿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谢听之的景象,自己拿着剑指着他,命他速速离开,后来谢听之果真销声匿迹,只是没过多久,江湖上流言四起,他也成了人人得而诛杀的魔头。
随着时间流逝,曾经对他的怨怼愤怒也转为惋惜,在夜深梦回之时,也会想起他。
池雪羽有句话说的不错,谢听之的确是为了自己而堕入魔道,修炼了催心术。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邪术,也许他只是想快速成长起来替左相府报仇……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虞乔卿都会拿这些借口替他开脱。
矛盾的情绪险些要将她逼疯,虞乔卿狠力攥紧手心,等到疼痛迫使自己恢复理智的时候,才缓慢道:“你们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随从以为自己没听清,“啊”了一声后挠头苦想,“属下平日没有多接触,只知道主子大部分时候都闭关修炼,还是虞姑娘来了,才得以见到真容。”
“不过真要说,应当让人难以接近,至今都没人敢直视主子,姑娘你还是第一个呢!”提到这个,随从眼中流出敬仰的神情,虞乔卿忍俊不禁。
“那你们……”
“我们啊,大部分都是街上的乞儿,能有口饭吃便不错了,虽然外人说主子的不是,不过属下认为,主子也并非全是他们所言那般不堪。”
听到后面,虞乔卿懒懒地把玩着袖口,没有理会随从的絮絮叨叨。
这人说不准是谢听之派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所言不必全信,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方才她便没有检测到此人身上的灵气,再听她的身世,应当只是个没有灵气的普通人。
谢听之凭什么以为自己一定会听话?
思及此,虞乔卿提起来的心慢慢放下,不慌不忙道:“既然如此,你帮我去办个事。”
随从一听,面露难色,眼瞧着就要拒绝,又被女子下一句话打消念头。
“放心,不是什么难事,”虞乔卿轻哼一声,“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如今外面是什么消息,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手放置在衣衫中,催动灵力变幻出几张银票,在随从的面前晃了晃,“这些,都是你的。”
随从见到这些银票,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点头答应,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虞姑娘放心,明日便是下山采买的日子,到时候保准把江湖上的大事全都打听个遍。”
虞乔卿颔首,手心紧张到冒汗。她一个修士本不在乎黄白之物,先前和白伏的人周旋,哪来的银票?不过是唬人的把戏罢了。
“我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吧。”被贿赂的随从格外好说话,作揖后便退下了。
自己身边的随从都是没有灵力的凡人,平日接触不到谢听之,想要从他们身上下手简直是痴人说梦。加之谢听之必定会预料到自己离开,在这周围布下结界。
与其这样,还不如派人先去打听打听,若是飞花阁一切安好,说不定待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外面的那些人可是排队追杀自己。
虞乔卿环顾四周,见无人发现,这才从怀中掏出传音令,将灵气注入其中,见指示灯还是不亮,轻啧一声,面色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