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这样御夫的!(181)
这么一遭蹉跎下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尤其在光鲜亮丽的虞子钰和萧瑾面前,站在碧瓦朱檐下的他,更显得格格不入,一脸饱经风霜的沧桑样子。
他怕虞子钰嫌他丑,遂要折返屋里去,打算换身衣裳。他当初和虞子钰成亲后,夜里多半都和虞子钰宿在虞府,他的衣物也有放在虞子钰的屋子。
“我回屋换身衣服。”他捏了捏虞子钰掌心,大步往屋里走。
速速进屋关上门,轻车熟路打开箱笼,原本他放在这里的衣物不翼而飞,一件不剩。箱中柜只有虞子钰满满当当的物件。
“媳妇儿,我衣服呢,你丢哪儿去了。”他撑开黄杨木门扉一角,询问虞子钰。
而院内只剩萧瑾,虞子钰又跑邻屋看孩子去了。
听到李既演的问话,萧瑾沉步走过去,站在门前与他戾目而视,道:“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李既演装作听不懂,奋力推门要关上。萧瑾把住门框,两人你推我挤,毫不相让,都是身手不凡的习武之人,你来我往的僵持之下,雕画精致刻有八卦阵的门框碎裂。
李既演随即松手扶门。
这八卦门是虞子钰的宝贝,掷下重金跟灵虚子买的辟邪门。他扶起岌岌可危的门框,试图归回原位,可转轴处已裂开,怎么重整都还是摇摇欲坠。
萧瑾一脚踢开门走进去,目光阴戾盯着李既演:“你回来干什么?”
李既演还是不回话,默默摆弄更不堪重负的门框。
“李既演,我们聊聊。”
“嗯。”李既演只回了一个字。
萧瑾竭尽全力按捺狂躁,尽量维护自己惯有的体面,“你要怎样才能离开?”
“我不会离开。”李既演语气淡淡,总是爱答不理。
“孩子是谁的?”萧瑾又问。
“我的。”
萧瑾是真的很想把他打成和门框一个样,“你和她成亲时,我可没出来阻拦过,你这次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我也没想阻拦,是子钰自己来追我的。”
萧瑾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没法和李既演交流,也没法和虞子钰交流,这两人脑子都有奇异的逻辑,虞子钰是个疯癫的就不说了,李既演也没好到哪里去,如今还弄出孩子的戏码。
一阵怪诞的沉默后,李既演发觉没法修好门。只得转身进了里屋,继续在几个敞开的箱笼中翻找自己的衣物。
萧瑾道:“不用了,你放在这里的东西,都被我扔了。”
“你凭什么!”李既演一直波澜不惊的神色,终于起了汹涌。
“我不仅扔了你的衣服,还在这里留宿过。”萧瑾一步步逼近,指着宽大的拔步床,“在这张床上,就像你之前和她做的那样。”
李既演心里一暗,他猜想这或许是萧瑾的报复,报复那日萧瑾以小师弟的身份在这里过夜,萧瑾睡在榻上,而他就和虞子钰在床上翻云覆雨。
他气得发抖,拳头捏得关节摩擦作响,面上不显装得云淡风轻:“然后呢,她爱你吗?”
这话仿佛给了萧瑾闷头一棍。
他至今都无法坦荡地说虞子钰爱他。至始至终,他认为虞子钰最爱的依旧修仙,任凭虞青黛等人在她面前说他的好话,虞子钰还是无动于衷。而灵虚子满口胡诌他有仙骨灵根,虞子钰这才对他刮目相看。
他开始想退让了,是否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虞子钰所说的,留李既演在身边,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儿。
两个男人还在对峙,虞子钰喊声在外惊起:“谁把我的门踹坏了!”
屋里二人双双回头,萧瑾走过来道:“子钰,我现在叫人来修,别生气。”他这段日子被虞子钰蹉跎得没了脾气,她语气一不对,他便下意识酝酿歉意。
虞子钰赫然而怒:“这是祖师娘亲手给我做的八卦门,辟邪用的,你把它弄坏了,还有没有良心,你对得起祖师娘吗?”
李既演不想让虞子钰生气,也匆匆过来低声下气道:“媳妇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虞子钰正欲朝他发火,转念一想,而后摆开笑脸,握李既演的手,在他手背拍了拍:“那就没事了,你刚生完孩子,多有疲惫,犯错也是难免,这次就不怪你了。”
她抬起李既演的手反复查看:“哎哟,这么结实的门都裂了,伤着你没有,可别受伤了,我要心疼死的。”
“没事。”李既演搂住她的肩膀,臂膀圈住她往屋里走,“媳妇儿,我衣服呢,都找不到了。”
虞子钰知晓衣物是被萧瑾扔了。
她当时没阻,如同当初她和李既演在一起时,李既演若有若无对萧瑾的挑衅,她也故意装作不知。作为她的男人,总该有些权力拈酸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