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千岁(372)
谢不倾的声音愈发沙哑,又要挑开她的衣襟,去探知她的心跳。
明棠酒醉,一面被他揉得气喘吁吁,一面竟也大着胆子学着他的动作,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然后醉醺醺的人儿一身的桃香气,推着他的腰腹斥他:“什么习惯,睡觉也带着剑一块儿睡?下去,将佩剑摘了!”
谢不倾眼底愈发潋滟,而他侧过头去,看向不远处的桌案上,正摆着他的剑。
剑安静,在剑鞘之中不见铮鸣之声;
而剑也不安静,渴求着另一重归剑入鞘。
谢不倾制住她的手,喉头滚动,已然沁出一身薄汗。
在那好不容易酒后才能摘得的甘美果实里,谢不倾好似忽然明白了,当年铸剑大师所谓的为他己身寻一剑鞘的真谛。
*
拾月与鸣琴皆在内院门口寸步不离地守着,两人看看彼此,谁也没先开口。
虽是离得远,一个没有那般耳力,一个有耳力也将耳朵塞得紧紧的,但彼此皆对今夜潇湘阁之中会发生什么心知肚明。
彼此眼中,也只有无奈。
能如何呢?
这应当已经是千岁爷第二次留宿潇湘阁了。
不能如何。
情浓酣畅,也只有她们二人如同守门童子一般,孤单寂寞,凄凉凄清。
第205章 一夜颠鸾倒凤,直至交颈而眠。
一夜颠鸾倒凤,直至交颈而眠。
明棠醉酒时总是乖巧难言,嘴上虽嘟嘟囔囔地说些小话,但谢不倾哄着她,引着她,她也如此纯粹直接地顺着他的心意,由着他胡作非为。
书房的小榻窄小,两人都在榻上,几乎贴在一处挤在一起,明棠被他如同揉进骨血之中,看不见他引着自己的手在何处,只觉得掌心一片火热粘腻,如同身上似的被挤压得生疼。
桌案上摆了一点微灯,明棠睁着一双醉眼,半醉半醒地看着微弱灯火下谢不倾微阖的眼。
与平日里那冷戾狠绝的模样不同,谢不倾的眼角皆染了潋滟绯色,隐忍又克制,却从喉中溢出低哑磁性的低喘。
离得这样近,那低喘声几乎声声撞入明棠耳中,与她的心跳一起,愈发急促。
而她的心跳声又正在他掌心,被他察觉。
谢不倾笑着挑眉,映衬着他眉眼间的靡丽,更是摄人心魂。
他俯身下来吻明棠的唇,浅笑着问她:“心跳得这样快做什么,嗯?”
明棠醉了酒,反应都比平素里慢半拍,见他这般笑,又伸手去捂他的嘴:“你不许说话,不许发出声音。”
谢不倾便将细碎的吻落在她的掌心:“我如何不能说话?”
明棠便不肯说了,微垂着眉眼。
声音?
实则谢不倾早就心有所悟,又偏生凑到她的耳边,将暧昧的热气灌入她的耳中:“不准我说话,却又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明世子真是好大的官威。”
明棠气恼,如同炸了毛的小狐狸一般,不肯依他的动作了,只欲将他推到一边去。
可这床榻之间也不过这三分之地,明棠如何也推不动他滚烫的胸膛,反倒越推越将自己嵌入到谢不倾怀中更深,甚至瞧见自己掌心的汗渍等等皆沾在了他的衣襟胸膛上,更显露出一片靡靡之色。
谢不倾抓起她的手,便轻轻一咬她的指尖,引得她猛然将手收了回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这,这上头还沾着你的——”
谢不倾却不在意,轻轻咬了她的指尖,又俯身去叼弄她的唇舌:“何止我的?”
明棠被他这越来越过分的话说得无地自容,又要躲开他的唇,如此挣扎,反倒愈发再纠缠到一处。
床罩的轻纱被谢不倾伸手解了下来,如同水波似的摇摇晃晃,愈发搅和得床头桌案上那一点灯火朦胧如星河摇曳。
河中鸳鸯交颈成双。
*
潇湘阁之中如此这般情浓,宫中却着实一派肃然。
宫中出了刺客,几乎是从黄昏时刻追查到夜里,几乎搜宫搜了个遍,却还是不见刺客的半点踪迹。
小皇帝在御书房之中坐着,玉白儒雅的面上双眉紧皱。
他的明黄龙袍上还飞溅着几滴血滴,那是他自小用到大的贴身太监徐明英,为他挡了那刺客的致命一刀所留下的痕迹。
小皇帝来不及更换衣裳,心中亦是焦灼,没有半分心思去更换着装——亦或者说,他将这满宫的大内高手都调动至了御书房左近守着他,就怕那刺客卷土重来。而他甚至觉得唯有目光所及之处看起来安全些许,遂不愿下去更换衣裳。
小皇帝一夜都在宣下头的人询问进度,而庭下跪着的金吾卫统领亦是满头大汗地禀告着。
遍寻不至。
分明是瞧见了那刺客溜进了后宫,但金吾卫不敢强闯后宫宫苑,又要顾及皇家妃嫔颜面,皆是叫女官嬷嬷一间一间搜寻了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