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千岁(315)

作者:凌衍

沈鹤然伸手欲触那衣摆,边叹息:“大漂亮连那些疯子都挡得住,怎么怕我,有什么不能被我撞见的?”

明棠不答。

开口亦是低泣与呻吟,她再是被情毒折磨地丧失理智,也知道若被沈鹤然听去,定被他察觉到不对,便是天崩地裂的灾难。

明棠从未想到事情会有这样巧合撞在一起的时候,拾月前脚跟着人出去寻人了,她后脚便跟着毒发;鸣琴被她打发去请人,双采亦赎身离去。

事情太突然,更不曾想到日日找不见人,偷摸逃到院中各处去睡大觉,生怕被明棠抓住又一顿说的沈鹤然,竟会不请自来到潇湘阁。

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死死地从内拉住柜门,终于被逼得从眼角滚出几滴急泪。

谢不倾,平素里来的那样快,今日怎还不曾来?

沈鹤然的手搭在拉手上,察觉到那一点于他而言几乎可忽略不计的绵软抗力,凤眸一眯。

“出来罢。”沈鹤然欲拉。

明棠的心跟着柜门传来的反力一同狠狠下坠,只道天要亡我!

“松开你的手!”

千钧一发之时,陡然横插入另一道声音,裹挟着往常绝不曾有的暴怒与急躁,顷刻而至。

第181章 被顶撞出一声哭吟

门窗齐动,内力如海。

鸣琴一路跑着都追不上谢不倾的身影,他便已然闪身进了潇湘阁内室。

明棠看不见外头的情形,只听见一阵响动后归于沉寂,随后谢不倾沉稳的嗓音取代了沈鹤然,落在柜门外:“明棠。”

她从未有这一刻一般,觉得谢不倾的声音这般如闻天籁。

“明棠,是本督。”

谢不倾拉了拉柜门,察觉到阻力渐松。

他瞧见他那舍不得她吃一点苦的娇娇儿,半抱着腿手足无措地躲在柜门后,无力地靠在柜上,绯色的面颊与深色的漆贴在一处,仿佛这般才能汲取半点凉意,不至于她被热意扯入深渊。

明棠有些懵懵然地看着谢不倾,泪光点点,看了好半晌,好似终于认出了他是谁一般,眼中摇摇欲坠的泪终于落下。

如碎玉点点,却好似砸在谢不倾的心头。

不轻不重,却足以叫他涩然。

“大人来了。”

正如当初头一回在驿馆相逢时,她孤注一掷地牵住谢不倾的衣袖一般,明棠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没甚多言,没半句怪罪,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句“大人来了”,道尽了她情毒发作至今,受尽折磨又担惊受怕的惶然与委屈。

谢不倾将她从柜子里抱了出来,有些低哑地道:“是本督来晚了。”

明棠靠在他的心口,软绵绵地攥紧他胸前的衣襟,只道:“……只要能来,便不算晚。”

她细碎地想起一些前世的事,只记得自己到了南陈被屡次转赠,有时铺天盖地的灰暗里,也曾向人请以援手。

但世事如人情薄,在这滚滚宿命之中,明棠从未等来过谁,从未有人将她从数度的泥泞绝望之中拯救。

于是一人踽踽独行,一人行到如今。

只是这样无妄的记忆也很快被卷入欲海横流,熟悉的冷檀香在身侧,情毒愈发肆无忌惮。

她发作自是难忍,到了谢不倾怀中,更没能有半分抗拒。

浑身烈火焚烧,唯有那冷檀香能一解炙热。

这情毒与明棠两世所知的任何媚药皆不相同,她两世为人,心性坚定,可情毒一燃,她便毫无反抗之力,只在欲望驱策下化为妖鬼精魅。

明棠一面无意识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襟,一面急躁地去扯他的腰封。

雪白的肩头上前几日的梅花烙痕还未消减,如今又再染上红霞万千。

谢不倾当即将自己的外裳脱上,罩在她的身上,笼住这一身的春光。

却不料外裳一脱,反而便利了明棠作乱的手。

她径直从里衣的右衽伸进去,如同猫爪一般肆意游走,在他薄而有力的肌理上逡巡摩挲。

明棠的手点得火起,谢不倾温香满怀,眸色一深,却仍旧将她的手一按。

“本督带你去请医。”

鸣琴才刚刚追上来,便瞧见谢不倾一手抱着明棠,飞也似的从内室之中出来。

她不会武,只瞧见这位九千岁甚至懒怠遮掩,脚尖真气涌动,直接掠过屋角飞檐,顷刻间便不见了身影。

鸣琴心中微叹,只觉五味杂陈。

罢了,既是小郎自己请的人来,她总无话可说。

既都是便宜狗,至少没便宜外人。

*

谢不倾的车马自在外头等着,他抱着明棠上了马车,冷声吩咐人立即下去找魏轻借芮姬。

明棠被他牢牢按在胸口动弹不得,模模糊糊地听见外头的人有些犯难地说起魏轻今日与一众狐朋狗友去了天香楼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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