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千岁(178)
明棠被他搓得吃痛,狠狠瞪他:“疼!大人这身强力壮的,怎知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隔三岔五地病重是什么滋味!哪有月余就能养好的。”
谢不倾微微笑了起来,却是帮她理好了身上的衣襟,将她的风帽替她戴上,一面说道:“嗯,本督知道,你受的苦多。”
他二人靠得近,明棠在他黑沉的眼瞳之中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他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的时候,神情几乎可称平静。
明棠无端觉得心突突跳了一下,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不看他了,只道:“大人今日所来,是齐照的事情有了眉目?”
谢不倾觉得有些没趣,一面给她撑着伞,一面带着她往另一处避风的围栏下走,一面说起:“没事就不能来寻你?明世子如今是愈发的忙。”
明棠总觉得他今日似是有些不快,说话也很是阴阳怪气,却又与平素里的阴阳怪气不同,不知哪根筋搭错了。
她哪知他究竟在阴阳怪气些什么,只好挑着万能的马屁来拍:“哪是这个意思?是小的知晓大人平素里关照的都是家国大事,日理万机,寻小的自然不会是没油没盐的事儿。”
谢不倾被她这话引笑了,眼锋微微地一转:“若真是没油没盐的事儿,明世子又当如何?”
明棠还能如何?
自然只能顺着这大佛来了。
她面上的微笑无懈可击:“只要是大人的事儿,便不算没油没盐的事儿。大人在小的这儿——是头一份的大事儿。”
谢不倾走在她前头,听了她这话,步子忽然一停。
明棠不察,一头撞到他的后背上。
他的背坚硬的很,明棠将鼻头都碰疼了,捂着鼻子有些委屈地控诉:“怎么走着走着忽然停了。”
谢不倾转过身,俯下身将她的脸一下子捧在掌中,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红唇,道:“小骗子,说话惯甜。这张嘴只会油嘴滑舌,没有一句真话。”
明棠要辩:“真情实感的真话,再真真不过了,怎么就是油嘴滑舌?”
“本督一尝便知。”谢不倾听腻了,忽然咬住了她方才被碰红的鼻尖,明棠被他惊得双唇微张,他便已然顺着鼻尖下去,衔住她的唇,辗转反侧。
“唔!”
明棠大惊,不由得要推他——这还是在四房之中,谢不倾是当真走到哪儿都不管不顾,若叫人瞧见了怎么办?若明宜宓出来正好撞见,又该如何?
想到阿姊瞧见,明棠这回是当真羞得要命,用力地去推他。
谢不倾哪里会由得她,捧住她的脸儿,将她抵在道边的红墙上,唇齿交融的含混间说起:“已经行到偏远处了,明大娘子不会过来的。”
明棠被他吮得舌尖发麻,口中的易感处早被他探了个完全,不过片刻便站立不住,只能紧紧地攥着他的外袍,连思绪都要飞走。
偏生这个时候,听到一墙之隔的外头有两人说话的声音:“难得今日有空,这处我早探过了,没旁人,你快来。”
这是个成熟女声,听得懒懒的,很有几分娇媚态。
“这样着急,你相好的那位喂不饱你?”男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就在隔墙之外。
女子忽然一声惊呼,笑骂他:“你说就说,动手做什么?”
那男子的声音已然是带了急切之意:“你勾着我来,不就是为着做这事儿?小浪货。”
随后便不大有人声,明棠却听得一阵衣料摩挲声,咂舌吮吸声一下子大了起来,似乎正就在明棠背后的朱墙下,仅仅一墙之隔。
明棠自个儿正被人压在墙上吮着唇,隔着墙似乎都能感觉到对面的动作震动,她一面担忧那两个人会不会从哪里冒出来,一面震惊地羞红了脸。
这这这……她若没记错的话,这墙对面正是几个荒芜院子,他们不去屋里,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席天幕地起来?
仿佛为了应和她心中所想,对面的女子娇娇一笑,呻吟声里混进几声泼辣的娇嗔:“你是几年没吃过肉,属小狗儿的,嘶!松口!”
明棠几时听过这样粗俗的话,呆立在原地。
她又不敢用力拍身上人,怕惊动了对面偷情的野鸳鸯,轻轻地扯扯谢不倾的衣袖,想叫他走了罢,她没那听人活春宫的癖好。
谢不倾终于抬了头,懒洋洋地看着臂弯下的明棠,小脸终于染上些褪不下去的艳色,唇色鲜艳欲滴。
而他的唇也被摩擦得殷红,一张霰雪封霜的面上带了些人欲之色,挑挑眉。
明棠见男色如此,心肝儿都晃了晃,正要示意他走,对面忽然又叫唤起来:“咿呀——留些劲儿罢,你房中连个嫡子都没有,夫人也好歹是个美人,别叫她苦苦守着独守空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