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女首辅(39)

作者:春花冉冉

“你既知道,又为何会在小侯爷面前哭哭啼啼的?”

“我,是小侯爷他……”拂袖想要为自己辩解,是温昱庭先询问的她,后又要把她要过去,她不愿,才会哭诉的。

可周疏却打断了她。

“拂袖,妄想将此事推到小侯爷头上。”她声音沉了下去,“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读书写字,也学了些道理。”

“此前我觉得你是个老实本分,又忠心的丫鬟,经此一事,不可不谓叫人心寒。”

她痛心疾首。

拂袖被她的话说得满面通红,又臊又羞,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公子,拂袖知错了,拂袖以后定不会再犯,还请公子饶恕了拂袖这一次。”

周疏用力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

“你且说说,你错在了哪?”

“拂袖有两错,一是不该非议公子私生活,二是在公子宽恕拂袖后,不该心生怨怼,觉得委屈,反倒在小侯爷面前哭诉,败坏了公子名声。”

周疏点点头,“第一错你说对了,至于第二条,对,也不对。”

拂袖有些不懂,虚心向她求教,“还请公子指正。”

“拂袖,你跟着我十多年,我可曾对你打骂?可看轻你,将你看成身份卑贱低下的奴仆?”

“不曾。”拂袖摇头。

这就是令周疏痛心的地方。

因她一直将拂袖当自家小妹看待,不曾对她疾言厉色,教她读书识字,教她人生道理。

而拂袖仗着她的宠爱与宽容,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不仅当着周晖的面对她出言打趣,更是在事后觉得委屈,在温昱庭面前哭诉。

她如今有官职在身,又身处湘州城内权利斗争的漩涡,若是让有心之人抓住她把柄,在陛下面前参她个肆意欺凌下人的罪名,她便是有口也难言。

她错的不是在温昱庭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而是错在不知分寸,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周疏把这些道理掰开来,揉碎了讲给她听。

在她心里,拂袖这丫头,到底是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的,有感情在。

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拂袖听完红着眼眶点头,“多谢公子,拂袖知晓了。”

“嗯。”周疏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慰,“好了,今日你也受了惊吓,我这边不需要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公子。”

拂袖福了身,便要下去。

待她走至房门口时,周疏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补充了句。

“今日小侯爷向我要你,我同意了。”

闻言,拂袖单薄的身子摇晃了下,手指用力扣在门上,勉强站稳身形。

她苦涩地扯扯嘴角,回头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公子不愿再要拂袖伺候了吗?”

这丫头,动不动就哭。

周疏在心里叹气,答非所问,“小侯爷后来改变了主意。”

话落,拂袖面色一喜,又高兴地朝她福了个身,“多谢公子。”

说完,破涕为笑,下去了。

望着她欣喜的背影,周疏眼里流露出一抹暖意,无声地摇了摇头。

拂袖下去后没多久,她便觉得乏了,便放下书,吹灭了蜡烛,上床歇息了。

到半夜,她突然低低地咳嗽起来,身上也滚烫得厉害。

她不愿惊扰众人,压抑着咳声,想待明日清晨再请红缨过来为她看病。

可谁知她咳嗽越来越剧烈,身体也如火炉一般,烫得惊人。

起先她还有些意识,能自己拧了帕子擦拭身子。

到后面,她实在烧得厉害,两眼模糊,意识也渐渐不清,最后又一头倒在床榻旁,昏迷了过去。

翌日清晨,秋旻前来向她禀告出城寻找大夫的情况。

敲了敲房门,“公子,可醒了?”

回应他的是无边寂静。

秋旻心下疑惑,敲门的手力道重了一分。

“公子?”

“……”仍是没人应。

他心道不好,急忙推开门进去,入眼便是周疏身着白色亵衣,昏倒在床榻旁。

他快步过去,先是探了探周疏的鼻息,随后便高声叫人。

周晖的房间就在隔壁,听见喊声连忙奔了过来,见周疏晕倒,毫抱起她毫不犹豫往红缨院子跑去。

“红缨姑娘,你快出来,阿辞又晕倒了。”

他边跑边喊。

屋内红缨面无表情听着他叫唤,待院子外的人等不及了,即将要破门而入时,她这才冷着脸走了出来。

目光在周疏脸上扫过。

“这里风大,你先把他抱回房间。”

“哎好。”周晖又赶忙抱着她回去回房。

等放到床上,红缨替她把了脉,又在她身上扎了几根银针。

吩咐拂袖,“你去把昨日我开的药给煎了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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