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拢玉京春(190)

作者:留春令

“啊~啊~啊~”梁义的手脚霎时血肉模糊。他被铁刺扎的哇哇乱叫,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这三州的兵防图,除了各州的卫所,就只在都司内才有。梁大人若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呢?”在梁义不要命的嚎叫中,慕容琅开口问道。

“我……这……难道,难道就不能是这几个卫所里的兵防图被人偷去了么?”梁义咬牙辩解着。不过他心里也知道,慕容琅绝不是个好糊弄的。

“哦?卫所内向来都有重兵把守,梁大人倒说说看,怎么能一下盗取三州的兵防图,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呢?”

“这……”梁义倒抽着凉气,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

“梁大人,你我二人虽没有什么交情,但我顾念咱们都是武将,本想多少给你留点情面。但你若执意不说,那我便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慕容琅对两旁的士兵挥了一下手,道:“带梁大人上刑架!”

“是!”

“慕容琅,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实在是冤枉啊!”梁义一边被士兵们拖着,一边对慕容琅叫道。

慕容琅不愿与他多说,他示意士兵继续。于是,一个士兵托着梁义,另一个士兵则将刑架上方的铁钩,勾到了捆着他手腕的铁刺上。等两位士兵一松手,梁义立刻双脚悬空。

那些铁刺本就深深扎进了他的肉里,这下相当于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了铁刺上。他手腕处的皮肉登时从里向外全部翻开,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可想而知,这得有多疼!

梁义登时汗流如注,短暂的昏厥之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剧痛。此刻,他已经无法思考,慕容琅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梁大任既然说我冤枉了你,那究竟是哪里冤枉了,我倒很想听听。”慕容琅起身,走到梁义面前问。

第95章 再审达腊

“逸之……我让各州向都司呈交……兵防图的原因……我之前告诉过你……并没有骗你。只是……我拿到这些兵防图后……被要求誊画一份……至于目的为何……我确实不知,更不知为何会到……会到达腊的手上……”梁义喘息着说。剧烈的疼痛让他每说一句,就要停上片刻。

“是谁让你誊画的?誊画完之后,你又给了谁?”慕容琅立即追问道。

“是一位名叫‘南天先生’的人。”梁义抽着气道:“不过……这应该是个化名……”

“南天先生!”慕容琅眸中一闪,好熟悉的名字!

他冲身后的御风道:“御风,去我的书房,将那幅画像拿过来。”

“是!”御风领命,快歩走了出去。

待御风取来画像,慕容琅在梁义面前展开。

“你看看,可是此人?”他道。

梁义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画像,随即点头:“正是!”

“他听命于谁?”慕容琅问。

“这……”梁义面露难色,他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两次烙刑之后,梁义胸前的皮肉已焦黑如炭,人只剩下捯气的份儿了。他耷拉着脑袋,眼睛微张,看着慕容琅道:“逸之……不是我不说……而是此人位高权重......我得罪不起。何况……我的妻儿都在他手上……我若招了……他们的命也就没了……我劝你一句……此事……你不要再往下查了……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查不下去的……”

梁义说完,就晕了过去。

……

玉京,禁城。

“咣当”一声,案上的青花乳足香炉被男子一把拂到了地上。香炉骨骨碌碌地滚到老太监的脚边,碰到他的靴子,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香灰洒了一地,老太监半新不旧的皂靴上也沾上了些许,但他根本不敢伸手去掸,只弓着身子,将头垂得极低,大气也不敢出。

“周公公,你的人究竟是怎么调教的,怎么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男子坐在椅中面沉如水,低沉的话音中不带一丝起伏。

周德忠只觉得头顶上就像盘踞了一层厚厚的乌云,正黑沉沉地向自己压来。他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细汗,对男子道:“此事确实是我那干儿子办事不利,坏了主子的大事。如今他被慕容琅抓了……”

说到此处,周德忠周身一寒。慕容琅的手段他虽未见过,但也略有耳闻。这次文继先暗害慕容琅不成,只怕此时早已在朔州卫的地牢里死去活来过几次了。

当年,他在宫里让刚入宫不久的文继先办了几回差,觉得这小子脑瓜灵活,手脚也麻利,便想将其培养成自己人。后来他见过几次文继先的娘,感觉是个温柔好拿捏的,正好他的外宅缺个女人管家,便让文继先的娘带着孩子搬了过去。文继先则顺理成章地成了他众多干儿子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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