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家的在逃婢子(101)
但她话还没说完,下颚便被凌琛用手挑起,“等会儿我来收拾,阿瑶,专心。”说罢又吻了下去。
屋外是寒冷又漫长的冬夜,屋内却炙热如炎夏。
忽地,爆竹声响起,新的一年来临了。
袁芝瑶被吓了一跳,在凌琛怀里抖了一抖。
凌琛低声笑了笑,靠近袁芝瑶的耳边说道:“阿瑶终于又长了一岁。”
爆竹声声,不绝于耳,火光将屋外照亮。袁芝瑶却仿佛没有听到,耳边只剩凌琛方才说的那句话,比那爆竹声还要震耳欲聋。
下一瞬,袁芝瑶身上的短衫对襟一松,她只觉得肩头一凉,便有什么从双臂滑落。
肩头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传来,袁芝瑶觉得奇怪,明明今日没喝酒,怎么脑袋却晕乎乎的,无法思考。
凉意越来越甚,直到袁芝瑶稍微恢复了些许意识,低头看去,才发觉自己只剩下单薄的心衣了。
眼底是凌侍郎的发髻,往日他高高在上,从未见过发髻上戴着什么,今日袁芝瑶捧着凌琛的侧脸,低头细细看去,原来是一块上好的玉石,刻着祥云的纹样。
“阿瑶,阿瑶,阿瑶长大了。”凌琛一声声呢喃响起,伴随着他嘴唇开合,那上好的羊脂玉上镶嵌的红宝石变得更加耀眼明媚。
爆竹声轰鸣,掩盖了屋中旖旎的声音,袁芝瑶想就此沉沦。
当褶裙的裙头一松,袁芝瑶的理智慢慢找了回来,“侍郎,不要。”
凌琛动作微滞,抬头看向袁芝瑶,他的双眼不复清明,带着掠夺的欲望和不解,好像孤狼看向一头向自己苦苦哀求的小鹿。
他哑着嗓子说道:“不可以吗?阿瑶长大了。”
袁芝瑶将凌琛推了推,又摇了摇头,“不要。侍郎,你喝醉了。”
屋外的爆竹声夹杂了青松和修竹雀跃的声音,凌琛冷静了一些。
他深吸了几口气,又拿来一壶水喝尽,见袁芝瑶抱着胳膊有些发抖,忙将地上散落的衣物捡起,一件件为袁芝瑶穿好。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自己。”也不知有没有吓到她。
袁芝瑶摇摇头,红着脸,“不怪你。只是阿瑶还没做好准备。”
凌琛摸了摸袁芝瑶的发顶,“夜深了,洗一洗快歇下吧,明日我带你去街市。”
“那侍郎呢?”
凌琛无言,这样子如何能睡得着?“我还不困,去外头吹吹风。”
等凌琛冷静回屋,袁芝瑶已经沉沉睡去。他看着自己床上放着的大氅和永乐吃食,心里头暖暖的。
*
此次出行,凌琛不准备带上青松和修竹,府中需要有人看守打理,命格堂也需要维护和坐镇。
修竹这孩子机灵,又勤奋刻苦,袁芝瑶不在铺中的日子,若是没什么客人,他便会将袁芝瑶阿耶留下的书籍拿出来看看,一来二去,这功力不比袁芝瑶差。袁芝瑶倒是放心将命格堂交予他。
就是青松有些不高兴,蜀城那次便没带着他,害他当了好几个月的留守侍从,这次依然不带着他。青松觉得自己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已经快要不保了。
修竹看了眼蔫儿了的青松,用手肘怼了怼他,“青松哥,别不高兴了。你要是去了,主子和袁娘子多不方便啊?咱们就安心留在府中,说不定,还得给主子提前准备聘礼和婚房呢!”
青松耷拉着的八字眉,忽然就倒了过来,“嘿,你小子,有点远见。好在这次府上没了那些烦人的姐姐,还有修竹你陪着我,也不至于太孤单。”
“姐姐?”修竹问道。凌府原来那些御赐的婢子,修竹是不知晓的。
于是青松打开了话匣子,拉着修竹,将那些御赐的婢子有多难缠,咱主子有多清心寡欲,以及袁娘子回来前主子飞鸽传书让青松务必将府中婢子尽数遣散一事,都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修竹揉了揉有些蹲麻了的双腿,郑重地点了点头,“看来府中马上就要有女主人了,青松哥,咱们得早做准备。”
青松拍了拍修竹的肩膀,“嗯”了一声,声音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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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前这几天,凌琛除了带袁芝瑶到街市采买了些随身带的衣物,还与余平湘一同进宫了一趟。
此次进宫,为的是向圣上讨要一个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皇城内无人能阻挡。
只是讨要的理由,凌琛说是为了肃北之事。令牌交到余平湘手中,若是肃北有紧急之事需禀告圣上,飞鸽传书给余平湘后,便立即携令牌进宫。
乐燕帝信任凌琛,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凌琛自知此番话有欺君嫌疑,但为了启明,为了泉城的百姓,他义无反顾。纵使圣上知晓要罚,等肃北饥荒问题解决了,他也定会回朝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