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良人+番外(56)
耳垂慢慢有红色爬上。
“夫君回来了。”
她温声说道。
程淮序低首唤她,埋在她耳畔,两人挨地极近。
鼻息的热意在她耳畔徐徐升起,有些痒。
本想出言提醒他,可却听见一声闷响。
程淮序竟然倒在她耳畔。
沈晚吟赶紧搀扶着他,确保他不会跌倒。
“夫君?”
她语气里有着几分着急。
“揽月,快来扶我。”
揽月闻言,踏过院子,帮忙将程淮序搀进了屋内。
将程淮序安置在榻上后,她伸出素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烫的她一瞬间收回了手。
怎会如此烫?
她急忙让十七去请郎中。
又命揽月端了一盆热水进屋。
她拿着铜盆上搭着的巾,沾了热水,然后搭在程淮序的额头上。
她又将叠的整齐的被衾铺开,盖在他的身上。
按照民间发热的疗法,这样用被子捂出汗也有些用。
郎中背着药箱匆忙赶来,诊完脉后,笑道。
“无事,你夫婿是淋的雨太多了,所以才发了热,按时服药,两日便可康复。”
听了郎中的话,沈晚吟提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送走郎中,沈晚吟问十七。
“昨夜,夫君不是事务繁忙,歇在了铺子里吗?”
十七有些犹豫,不知该讲不该讲。
沈晚吟看出他的犹豫,沉声问道:“到底昨夜发生了何事?”
十七看着榻上昏睡的程淮序,胆量也大了几分。
他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昨夜,公子回府,被老爷罚跪在祠堂外边一夜?”
竟是这个缘由。
想起她那素未谋面的公公,她隐隐的在心底有了猜测。
她云鬓半偏,眼眸平静如水。
“可是因为我?”
十七并未答话,可也没否认。
看来的确是因为她了。
沈晚吟在心底轻叹一声,挥了挥手,令十七下去。
沈晚吟坐在榻边,端详着程淮序。
她看着他一脸病容,自己心底好像有苦味蔓延。
心底一颤,好似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又在意了他一点点。
翌日
程淮序睁开墨眸,打量了一下四周。
看见沈晚吟头枕在榻边,侧脸安宁温和。
程淮序没有任何动作,就低首一直望着女子,唇角含笑。
过了良久,沈晚吟似觉得脖颈有几分不舒服。
明亮的星眸缓缓睁开,对上了程淮序温柔如水的双眸。
不知他这样看她多久了?
“夫君,你醒了?”
沈晚吟微微一笑。
程淮序“嗯”了声。
“昨夜你发热了,现下身子感觉如何?”
沈晚吟嗓音清透和软,里面盛满了关切。
“夫人,你担忧我?”
程淮序不答反问。
“嗯。”
沈晚吟有几分羞涩,轻声。
程淮序唇角轻勾,温润出声。
“好多了,劳烦夫人担忧了。”
也许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他慢慢上心了。
思及此处,程淮序眉眼温和,仿佛春日暖阳般和煦。
“我听说了,你是因为我才会如此的。”
沈晚吟低首,幽幽说道。
程淮序有几分意外,看来此事是十七告诉她的。
心底正盘算着该如何惩罚十七,却听见沈晚吟柔声道:“此事不关十七的事,是我逼他的。”
程淮序知道她是在为十七求情,软了声音。
“依夫人所言便是。”
“我一直在想,你为何对我如此之好?”
沈晚吟指尖不自觉的并紧,嗓音发颤。
程淮序面色坦然。
“因为你是我夫人。”
更因为你是我心悦之人。
“那你会一辈子这样都对我如此吗?”
沈晚吟嗓音含雾,有几分飘渺。
“自然。”
程淮序快速回应了她。
后知后觉她似乎方才说了“一辈子”,难不成…
他素来平静的双眸里此刻波涛汹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道。
“夫人,你方才讲“一辈子”?”
“嗯。”
沈晚吟薄如蝉翼的睫羽轻轻颤动,很是勾人。
心底不由埋怨:难不成非要自己挑明了不成。
程淮序此刻觉得平生最开怀的事莫过于此,他沉声保证。
“夫人,我今日在此立誓,此生必对夫人一心一意,否则便令我功业尽毁。”
沈晚吟迈出这一步也极不容易,她在心底下了很大的决心。
总不能一辈子囿于忧愁之中吧,日子总是要朝前看的。
而程淮序数次救她于危难,凭这几点,她愿意相信他是能与她白首偕老的那个人。
而两人定情之后,程淮序变得是愈发粘人。
他向吏部告了三日的病假,每次沈晚吟出门,他都会亲自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