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驯(46)
萧玉衡便是见过大世面,也没见过这样的公主殿下。她这女儿的确生得不错,有她当年风采,但是比起公主殿下来说,还是略显清秀了些。
就是公主殿下这话……萧玉衡心想,若是换任何一个男子,哪怕是太子,她可能都会想激情辱骂对方两句。
庞绮闻言,怔了一下,随即福身,回话:“臣女庞绮,参见公主殿下。”
“哪个绮?”公主殿下见庞绮对答如常,又问道。
“绮梦的绮。”
公主殿下颌首,转向萧玉衡,笑道:“好名字,萧夫人好福气。”
萧玉衡都弄不明白了,这公主殿下是想做什么。
谢宴疏全程围观公主殿下,嘴角微微上扬,他们殿下这是见美心喜,便又多看几眼了。
萧玉衡谢过了公主殿下,也知道公主殿下这番过来是为了找人的,她与殿下并无交情,想来就是来找青檀的了。萧玉衡寻了个借口,便带着一双儿女绕过了凉亭,去到了另一侧。
既听不见公主殿下说话,也不会叫旁人看了觉得于理不合。
公主殿下这才看向谢宴疏,说道:“谢宴疏,过来。”
这颐指气使的语气,谢宴疏也不见半分异样,反倒从善如流,不疾不徐地走到公主殿下面前,“殿下。”
公主殿下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气色不错,笑道:“我带你认识我阿姊,长靖将军聂嘉实。”
西征将士封赏,聂嘉实封了二品将军,她本就是郡主,便以封号同官阶,当下圣旨都送到武宁侯府了。
也就是聂嘉实在家养伤,谢绝外客,不然的话,武宁侯府的门槛也会被送礼的人挤破。
谢宴疏其实也早就看到了公主殿下身边的女子,气势冷冽,不似闺中女子娇柔,英姿如柏。
再结合公主殿下身边亲近的人,也就不难猜出她的身份了。
“谢宴疏,见过长靖将军。”
谢宴疏行礼的动作谦和,聂嘉实也趁此打量了一下对方。
的确如朗月清风般清俊,只是这人瞧着仿佛身子骨不太好?看着弱不禁风的。
常在军营行走的长靖将军表示,他看起来有点弱,怕是经不得她们公主殿下一招的样子?
不知道自己在未来大姨姐眼里落下了个弱不禁风的印象,谢宴疏此刻只注意到公主殿下不同寻常的快活,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这么高兴的样子。
谢宴疏正想说话,却又看到卫原匆匆赶了过来。
公主殿下看到卫原如此着急,就没有非要现在跟谢宴疏说话,谢宴疏听完卫原的话,眼神微沉。
他算过谢季从郢都出发的时间,应当赶不上的,没想到他不仅赶上了,还竟然真的敢来太师府。
“你若有事就先去,反正来日方长,我与阿姊也去前院。”
公主殿下倒也没什么正经的事情,自然知道卫原来汇报了重要的事情,大方地就让谢宴疏先离开。
谢宴疏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在听到公主殿下的话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不见。
他微微颌首,“殿下慢走,我先行一步。”
公主殿下摆摆手,多了几分随意,“去吧。”
聂嘉实看两人交谈间流露出来的自然习惯略微有些心惊,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谢宴疏到京城才不过月余,竟然跟公主殿下的关系就能这么熟稔了。
聂嘉实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想法,看来她得重新观察一下这个人了。
要么的确是个正人君子,要么,他的城府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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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开阳在离开郢都之后许多年就再也没有见过容王谢季。
当然,他也不想见到容王。
对于这个辜负了他妹妹的男人,萧开阳的心中只有厌恶。
可是萧开阳也没有想到,容王竟然还敢到京城的太师府来,明知是他父亲大寿,还敢大摇大摆地上门来。
此刻正厅,萧开阳站在上首冷然与容王相对,来贺寿的宾客也见到素日里平易近人的萧祭酒面色冷寒,眼神冷漠得可以冻死个人。
偏偏和萧祭酒对峙的容王,像是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是言笑晏晏的样子,甚至于他态度还很是和煦。
“兄长何必如此动怒,我不过是来贺岳父大寿,一片好心,为何要将我拒之门外呢。” 容王根本不在意周边之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在乎萧开阳冷脸相对。
萧开阳极其厌恶谢季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这是生怕父亲长寿,特意上门来气人的吧。
“不要叫我兄长,我不是你兄长。当年的事我不想再说,你薄幸寡义,也曾言明我萧氏与你再无瓜葛,你今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容王显然脸皮很厚,他闻言笑道:“怎么会呢?萧氏怎么会与我没有瓜葛?长子宴疏乃本王元妃萧氏所出,他身上留着一半儿你们萧氏的血,本王自然与萧氏也依然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