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手指，面不改色的跟在张亦身后出去，关上车门，后边还有很多吃瓜群众举着手机怼着警车一顿狂拍。

从二九广场到警局, 允茸来过那么多次, 这是唯一一次让她觉得这条路那么长，离公安局那么远, 似乎永远到不了头。

刚到公安局, 张亦就被拖到审讯室。

允茸一路都没说话, 下车时才松了口气缓解了一下刚才紧张的情绪。

“回来了。”许烟抱着手靠在门框上，她眼下有些淤青, 在嫩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允茸点头道：“嗯，张亦抓回来了，在审讯室呢。”

“一起去？”许烟眼睛泛着红血丝，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就是来叫你的。”允茸说到。

她发现自己在许烟身边时, 会感觉到很安心, 不论什么时候。

审讯室里，简单的陈设让氛围也十分凝重。

“你自己说, 还是我说？”允茸坐在左边的椅子上, 将手里的记录本和文件夹放在桌上，许烟坐在她旁边的椅子。

张亦用舌头剔了剔牙：“你怎么就那么认定是我？”

“看你的眼神。”允茸将笔帽打开, 浅笑到。

许烟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张亦，她没有说话, 就安静的坐在一旁。

可她的气场是掩盖不住的, 就在张亦的视线对上许烟时, 张亦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这女人黑褐色的瞳孔似乎能将人吞噬, 在她面前跟没穿衣服似的, 能将人从皮囊看透到内脏。

张亦收拾好情绪：“你们是警察，自然是知道有证据才能证明我是杀人凶手。”

“证据？”允茸将桌上的文件夹打开，从里边抽出一张A4纸，上面是一份水质报告。

“这是我们从死者阚霏身上提取出来的河水水质，和你们家，也就是张芹家后边那条河里边的物质一样。”允茸将纸放下。

她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这上边的拖鞋，是你的。”

张亦心理素质很差，他看到照片上的拖鞋，瞬间就慌了。

“你们这是诬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警察为了定案，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张亦语速很快，明显心慌。

许烟冷笑，一甩手，将照片扔到张亦脚下：“你这人还挺奇怪，一边逃跑，一边又不认罪，你杀人的时候，胆子可又那么大？”

“我没有杀人！你胡说什么！”张亦瞪着眼睛看着脚下的照片。

“案发当日，你在哪儿？”许烟不疾不徐的问到。

张亦脱口而出：“我在家里睡觉。”

“那也就是说没有人证咯。”许烟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和面前的张亦比起来，简直跟人工智能语音一般。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亦皱着眉。

许烟看了一眼旁边的允茸：“那你既然没有杀人，你跑什么？还跑到阚霏身亡的地方，阚霏是你杀了抛尸在河里，再扔到广告牌后的吧？”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张亦还在狡辩，事实都摆在面前了，他还在说自己没杀人。

“你可以听不懂，但证据都在。现在你只要听我的问题，回答是和不是。”许烟用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张亦想起身，但被铐在椅子上，很难动弹：“你以为你是谁啊！”

“阚霏是你女朋友？”许烟问出第一个问题。

张亦不出声。

“张军丛是你男朋友？”

张亦还是不说话，他眼睛一直盯着脚下的照片，但能感觉得出来他有些反感许烟这个问题。

“你喜欢你的表妹，张芹。”

“张芹和阚霏上过床。”

允茸听到这个问题睁着大眼睛转头看向许烟，这是啥啊？她咋不知道这八卦？

“阚霏和张军丛，喜欢张芹。”

“你杀了阚霏，你嫉妒张芹，你恶心张芹，看到自己喜欢女人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个人偏偏还是自己的……”许烟还没说完，就被张亦打断。

“你踏马够了！我□□祖宗，你丫没完没了是吧？”张军丛大声吼到，他青筋暴起，恼羞成怒。

“不好意思，我祖宗骨头都不剩了，你确定吗？”许烟冷笑到。

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总是自以为是。

张亦被许烟这些话气得脑仁都炸出来了，他涨得血红色的眼球就差推一把脑袋就从眼眶中掉出来。

“所以，你为什么要杀害阚霏？”许烟翘起二郎腿，手搭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该收网咯。

张亦咬牙切齿：“我杀人干你屁事儿！”

允茸听到这句话，“唉~你还别说，真干我们的事儿。”

张亦被这俩警察气得不行，可自己挣脱不了，如果可以的话，张亦想抡起拳头将面前的狗女女打出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