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精神病但超好哄(52)

作者:同心难改的胡耀耀

只见乔波尔一脸素颜的矗立在门口一言不发,本就皙白离谱的面颊因为犯病而显得很没气色。

她穿着亮面绸缎质地的睡裙,肩头搭了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麻质披风,怀里抱着满满的一大包甜筒。

乔波尔咧嘴一笑,带着鲜为人知的傻劲,这样的笑容跟她的相貌气质是完全相悖的。但这样的笑容又好像是练习了许久,只想展现给凌希看的。

凌希还没从噩梦里缓过来,她没有更多的精神和力气同乔波尔斗智斗勇,只是沉默的侧身让出进门的路,表达着自己的妥协。

乔波尔跟在凌希身后,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语气是一反常态的祈求:“你能陪我吃甜筒吗?”

凌希不明白这疯女人中了什么邪,凌晨三点跑来家里只是为了让她陪吃甜筒,真是任性到让人生气的行为。

但凌希并不介意,被噩梦侵袭的夜让她倍感无助,乔波尔的出现反倒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凌希径直坐进沙发里接过那一包沉重的甜筒,她娴熟的撕开包装递到乔波尔的手里,又给自己撕了一支。

乔波尔没有坐下的意思,而是固执的拉起凌希的手,邀请着:“去阳台吧,我们可以一起看月色。”

“好。”

凌希低落的情绪在乔波尔的世界被逐渐放大,她把玩的那好看的手,顺势贴在脸边蹭了又蹭,垂下情迷意乱的星眸,幽然问起:“是谁在让我的小懒猫不快乐?”

凌希慵懒的靠在阳台栏杆边,任由乔波尔玩着自己的手也没有抽回的意思。反而是不自觉的抚摸起她的脸,顺着那分明的颚线游移到耳边揉捏。

因为那漂亮脸颊软弹的舒服触感,让她明白此时此刻是真实的,是不需要回到梦里遭受破碎的痛苦。

“波尔,谢谢你。”

晚风习习扰不去凌希怅然的忧郁,原来不再嬉皮笑脸的她是这般沉寂,就像岿然不动的峰岭,晃不去那周身笼罩的落寞与孤寂。

这一声轻飘但又郑重的道谢惹得乔波尔诧异,她抬手覆着凌希的手背,鼻息袭来酸楚,闭起眼睛紧皱着眉头,再次询问的声线是伤感引来的震颤:“为什么你在不开心?”

乔波尔隐忍着随时都会爆发的哭泣,她深知夜里失眠的人总是徘徊在无法自拔的痛苦里,带给凌希痛苦的那个人,终将成为她难以逾越的高山。

强大如她,在这一刻失了底气。

让乔波尔没想到的是,凌希主动靠近了她,本是单手贴在脸边的姿势换成双手捧着。

凌希靠着月色试图努力看清乔波尔脸上微妙的神情,她小心翼翼的反问:“那又是谁欺负了我的学生,让她不开心呢?”

乔波尔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是我的凌老师。”

“是我吗?”

“嗯……”

“那我跟你道歉,你会开心点吗?”凌希嘴角浮起的笑容变得难耐,乔波尔却摇了摇头,那是一副不娇作的傲慢神色:“我很难哄的。”

“小气鬼,请你吃我的甜筒吧。”凌希将手里还没吃的甜筒送到乔波尔面前,学着她的语气,难得温柔的哄着:“有个喜欢欺负我的女人告诉我,吃了巧克力会让小气鬼变成开心鬼,巧克力甜筒效果也是一样的。”

凌希的记性有着病态的缺陷,除了古文字和藏品博学的记忆,她几乎记不住无关紧要的一切,但她记得眼前女人说过的所有。

也许,眼前的女人于她而言本就是特别的。

乔波尔微愣了一下,接而顷身小小的咬了一口凌希的甜筒,丝滑的巧克力伴着浓郁牛乳在嘴里迸发出恋爱的滋味。

她歪着脑袋若有所思,明明吃了那么多甜筒,原来最好吃的那一支在凌希的手里,凹陷的眼眶不自觉的浮起了润润的雾气。

一阵一阵的晚风吹拂引来楼下茂密绿植簌簌声,乔波尔转身搭在栏杆边,眺望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房子。

她微微张合着嘴,一开口便是哽咽的空灵:“我是颗糖果,想要给你吃,甜甜的酸酸的;

如果你吃了就会爱上我,不会辣不会苦;

你喜欢我吗,还是玩躲猫猫;一下又高,一下低;

为什么不说,不说你也爱我,我眼睛下雨了;

好想喜欢你好想吃了你;好想……这是我想的;想想,想想而已。”

歌词是赤ꔷ裸的表白,歌声淹没在寂寥的夜里。

凌希是惊蛰不醒的鱼,是南巡不归的雁,是乔波尔捞不起的海底月。

嘶哑哽咽的咏唱,激不起如一滩死水的心,可那一字一句就像是礼貌的敲门声,隔着上了繁重枷锁的门,试图唤醒躲在里面的那只奄奄一息的鹿:“小鹿小姐,我可以进来吗?我带了甜甜酸酸的糖果,我想要分你一颗,我想跟你分享孤独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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