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闺蜜后我逃不掉了+番外(139)
方知乐好似未觉,或者说察觉了周蕴仪的怨念但碍于昨天自己被周蕴仪残暴对待,是以半点怜悯的同理心都懒得给,悠悠然道:“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人说我要是能保持好成绩,就带我出去玩,我这个人不爱玩,弄那些排场做什么,但耐不住成绩好啊。”
周蕴仪沉默几秒,实在忍不住,“是谁?”谁那么不长眼,捡了你。
“哎说来你也知道,她人可好了,脾气好成绩好,长得更好,不愧是我朋友……算了不告诉你是谁,免得你惦记,反正是我一个好姐妹。”方知乐说。
谁谁就惦记了,周蕴仪看了眼她摊在桌子上的语文试卷,觉得她作文扣得分数太少,除了卷面分,还得判个“逻辑不通”,尤其这人说起话来没有半分逻辑。
“我还不知道假期去哪儿玩呢,不过话说回来,京市这么大点地方水泥钢墙的没啥好玩的,就三天假期能去哪儿啊,国庆节早就过了,还是等寒假吧。”方知乐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构想了一番寒假七天乐,然后在美得冒泡的情绪中收到来自叶瑜的一条消息。
【葉】:后天早上不见不散。
【laugh】:不见不散。
两人心有灵犀,打算把杂事放在第一天完成,昨天晚上一合计,不约而同决定假期第二天出去玩。
“放学啦!”
“终于放假了,诶你作业没带。”
“谁特么还写作业啊就三天!”
下课铃响起,教室里的学生顿时做鸟兽状散开,那速度比上体育课还快。
方知乐慢吞吞收拾书包出门,她先去奶茶店拿走知书放在店里的U盘,里面整理了辅助孙家恶行的罪证,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王珊的家庭地址。
这是一个边陲小城,距离京市有四个小时的地铁,基本横跨三个省,到了那边还得坐大巴车,再花七个小时才能抵达。
方知乐把遮阳帽往下拽了拽,带上口罩,在路口拦了一辆车。
河声入海,车声进城,每一个车轮的辙印中,都滚动着现代化的道路,高铁像一个蒸腾的铁兽,运行着这个时代最日新月异的变化。
面对这些变化,身处其中的人尚且觉得眼花缭乱,大批人口涌入城市,那些流逝的小城镇,被时代遗落在边缘的“细枝末节”,则成了一个空荡荡躯壳、一道浅淡却难以擦去的墨渍,不明所以、不合时宜地留存在于江山版图之上。
城镇化的潮流还未铺满,很少有人“逆”流而归。
方知乐捏着手中的地址,再次打量了一番这座明显透露破败气息的车站。
一个人口不过二十万的县城,人均收入垫底,老龄化居高,连个像样的商场都没有,抬头悬挂的红绿灯瞎了一只眼,交警穿着不太合身的制服,努力地搬来一个矮墩墩的竖立灯,戳在路中间,又不顾满头大汗,嚷嚷着路边刚散学的中学生不要逆行。
一个空旷中回荡着嘈杂的小城,一天又一天没什么意义地运作着,周而复始地铺成没有希望的未来——王珊就选择在这里悄无声息地与全世界割裂。
车站再破旧,也是中心地带,王珊不仅把自己流放到小城,还更加狠心地扔远了一点,把自己扔到小城最远的贫困村里,远到没有公共交通,只能租大巴车。
方知乐打了个哈欠,找了辆看起来最贵的四面不漏风的车,操着一听就不是本地的却很糙很接地气的自家乡音,说出自己的目的地。
“小娃娃,你去上坟呀?”司机正脱了鞋把浇翘在车头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
方知乐绕过抱着大包小包甚至包多到放不下堂而皇之扔地上挡路的前三排,屏着呼吸在最后面坐下,期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司机说,“一听你就是从小就出去的,那个村子穷得很,基本上没有年轻人喽,这个时候回来的基本都是上坟的。”
从下了高铁后,方知乐的心情始终不太好,她临时找了个酒店睡到早上六点,又马不停蹄地步上“寻找王珊”的路。
这是她倒的最后一趟车,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能见到王珊。
车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很久没清洗的布,各种味道的灰尘混杂在一起,即便隔着一层医用口罩,也难以抵挡。
又过了半个小时,司机拉到足够多的客人,车厢在摇晃中驶远。
方知乐也在摇晃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睁眼,眼前已经没了水泥地,遍地都是空旷干裂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