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84)
两人互相看了眼,笑眯眯地说:“三爷,能不能先抛,后猜。”
听到此话,崔以朗笑了,两兄弟也只能跟着尬笑起来。
“你怕我出千。”崔以朗指着那人,然后对着周围几人说,“他怕我出千。”
四周的壮汉都笑出了声儿,杜十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说:“这二人今日倒大霉咯。”
顾司宜不解,季般般目光落在崔以朗的指环上,一脸不屑道:“流氓把戏。”
顺着目光看去,此时崔以朗开始边笑边戴自己的指环,他将指环镶嵌宝石的那头转到外侧,“是个老赌客,有骨气,三爷今儿便依你,拿盅。”
旁侧的人递上两个碗盅给崔以朗,崔以朗悠悠的将色子放至其中。
他带着笑意,轻侧着脑袋,把盅推到两人面前,说:“玩个新花样,自己摇,自己猜,谁先来?”
听到此话两人相视一笑,争抢着做第一个,哥哥一把夺过色盅抱在怀里,手肘还不忘拐拐弟弟。
“三爷,我先,我先。”他跪着往前挪了几步。
崔以朗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
对于这种常年混迹赌场的赌徒来说,摇色子能靠耳朵听声辨别大小,尤其是此等寂静的环境下,更是不容易猜错。
随着色子碰撞瓷盅发出‘铛铛’响声,他将瓷盅举过头顶,像是算命的道士细听着声响。
直到最后一声落,他才抬眼看着崔以朗,头顶早已挂满汗珠。
“怎么?没听清?”崔以朗吹吹指缝的灰尘,端坐了起来。
那人吞吞吐吐,胸有成竹的模样,许是比较确定,不过堵的是命,还是有些后怕。“听清了听清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盅。
崔以朗打断他,露出深沉地笑,“他来猜,一局赌你二人的命,三爷什么事儿都依你俩,你俩是不是得依一下三爷报答一下。”
弟弟的喉间滑动,往前挪了两步,看向哥哥后,他伸手发抖的食指,指着那瓷盅。
整个气氛异常沉重,顾司宜第一次见此等赌法,赌局上规矩提前定尚不更改,但也是这二人先破了崔以朗的规矩,此时崔以朗加上一个规则算不得过分。
“小。”弟弟声音很小,显然是没了底气。
“确定?”崔以朗问,“堵得可是命。”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弟弟双眉微皱看向哥哥,过了好一阵,他不太确定了。
旁侧的哥哥闷声咳嗽两声,弟弟立马抬起身子,高声说:“确定,三爷。”
崔以朗神色自然,“开吧。”
所有人心揪到了一块儿,大气不敢出直盯着瓷盅,见着那人慢慢抬起扣紧的上碗。
第42章 达成
瓷盅内是六点,二人吓得双眼一瞪。
崔以朗说:“输了,喂鱼喂鱼。”他摆摆手,两个壮汉架起二人。
那二人拼命挣脱开,一把冲上前,一人抱着崔以朗一条大腿,满脸泪痕,说:“三爷,三爷,再赌一次,按你刚刚的来,猜点数。”
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崔以朗,崔以朗一脚踹上他的胸口,道:“老天爷不让你活,挣扎有用吗,赶紧的,扔下去扔下去。”崔以朗捂着耳朵吩咐,像个孩子那般。
哭声此起彼伏,两个人被绑在了一起,壮汉堵上了二人的嘴,将人抬起来从上面扔了下去。
噗通一声,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崔以朗到船边上看了眼,转头问道:“他两欠了多少银子来着?”他仔细回想着。
身后的小厮应声,“八百。”
听到这话,崔以朗瞪大了双眼,赏了几人一人一个瓜嘣,“他们浑身上下哪点值八百两?你给银子还是我给。”说的不解气,又上去打了几人。
崔以朗个子不高,比这些练武的人矮上半个脑袋,他的母亲被正房打死以后,他便被送到了柴房居住,偶尔崔寄成会来寻他,将他带到军营给自己当靶子用。
他没有学过功夫,崔寄成打小力气就大,曾一拳头打断过他的肩骨。
常在柴房,崔以朗自然而然跟着一群小厮学会了赌,他生的聪明,能算点子,眼睛毒辣能抓出千的癩头儿。
大了些,他更是常混在赌场,只要某日他上桌,那桌边定是围满了人为他庆贺,押注。
“往后,借银子,只借五十两,多了不准借,这些个赌鬼,赌起来是谁都不认,你几个常年在堵坊做事,何时见过赌桌上赢钱的赌徒。越说,三爷我越气。”他刚准备又伸手给面前这人一巴掌。
杜十凑了上去,陪着笑脸,恭敬唤了一声,“三爷,来了客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