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75)
有位份的宦官手上有点银子都会买个小院在宫外,以便自己娶妻。
季般般手挡住眼周的光,俯下身子朝着一间房望去,她自幼不在宫里,对这些事情自然不了解。
她双眉一皱,透过缝隙她看见这间屋子摆设整齐,桌面一尘不染,床榻被褥也像是新换的。
季般般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找准了位置,一脚将门踹开,巨大的响动让门上的旧土落下,激起一阵尘土。
顾司宜走到她的身侧,掩嘴咳嗽两声,发髻上留下不少灰尘。
待到定睛看清,两人入了屋子四下环视,季般般拂手替她扬开四周的灰尘,然后将门掩上。
屋内用的皆是上等的物件,而在最里侧的桌上摆着一些陶瓷做的小玩意儿,做的甚是精致,并排放在托盘内,托盘内装着清水。
“这什么东西?”季般般伸手拿起其中月牙形状的玉件,细细端详一番。
顾司宜转过头看不出别样,道:“走吧。”
这屋子兴许住着哪个宦官,两人准备一道离开,季般般刚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听到屋外有了动静。
门口出现两道人影,常真的声音传来,“楞着作甚,走。”
季般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柜门,将顾司宜推了进去,两人挤在衣柜中。
顾司宜压低了嗓子说:“又不是做贼,躲什么。”
为了防止顾司宜掉下去,季般般将她搂在怀里,她噤声,透着缝隙往外看去。
常真推着兴安入内,一脸的欢喜,摘下头上的乌纱帽说:“你小子成日躲着咱家,还不是让咱家给逮到了。”
满头的银发衬着敷了粉的面显得异常瘆人,他悠悠地到桌边,对着铜镜涂起口脂来。
兴安则在一旁候着,大气也不敢出。
常真冷哼一声,尖着嗓子道:“规矩这是忘了?”
两人盯着柜外的场景,一脸茫然对视了一番,又转头认真地看着。
兴安见常真变了脸色,不敢多吭声,忙着开始脱外衣,抿着双唇,头发丝都在颤抖,眼眶渐红。
随着衣服一件件掉落,只剩下最后的内衬,兴安犹豫起来,手上的动作也逐渐缓慢,眼眶中包的泪水也忍不住滑倒了面颊。
“啧啧,哭哭啼啼,还没开始呢,收回去!”常真摇摇头,他将托盘往外挪了挪,“今日选哪个?”
兴安抹了抹眼泪,颤颤巍巍的去碰季般般刚刚动过的月牙玉器。
常真点着头,说:“瞧你委屈那样儿。”
兴安不像是第一次入这个房间,季般般忙的挡住顾司宜的眼,不让她看。
顾司宜别过头,想要说什么,季般般的手捂住了她的嘴,须臾,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季般般尴尬的将手放下,在衣服上擦了擦,顾司宜被震惊到了。
太监在外面养妾不算稀奇事,常真有养小太监癖好,自从小修子死了便传出来了,但没想到这老宦官变态到如此程度。
顾司宜记得,兴安并不是太监,当初常真应了声不会阉割他的,她想伸头去看个明白,却被季般般一把摁住。
季般般小声在她耳边说:“不许看。”
她便就这样压在顾司宜身上,听着外面难以入耳的湍急喘息之声,兴奋地呼吸从老太监口中传出。
二人尴尬的盯着对方,直到顾司宜在柜中呆的腿麻了,才听外面的阵仗变小了。
两人慢慢地挪动着身子,顾司宜使了个眼色,季般般才伸头去看。
常真躺在床上歇息,好在身上盖了被子,将隐私部位全遮住了,兴安穿好了衣服,脸上尽是印上的纯脂。
“烧好浴汤来叫咱家。”常真吩咐道。
兴安应声,用袖子擦擦脸出去了,那大门一闭上没多久,便听到一阵呼噜声。
顾司宜已然忘了刚刚的尴尬,满脑子都在想着兴安的事情,对她来讲,这宫里没人能比兴安更值得信任。
她需要去求证一件事情,想到此处,顾司宜打开了衣柜,动静不大,大步流星朝外而去,季般般忙的跟上去。
常真太累,直到房门被重重摔上,他打了个激灵,望着屋内,一切还是平Ⅰⓝ静自如,只是他不知柜门何时变得大开着,没有多想,翻身倒头又睡着了。
季般般提醒她:“鸟,还没找到,你要去哪儿?”
“寺庙,太监宝贝房。”顾司宜大跨步朝着外冲去,俨然失去了理智。
“不许去。”季般般挡在她的身前,“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