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216)
打人的士兵拿着袖子擦了嘴道:“不会,大帅是什么人,军中出了叛徒那是要军棍杖毙,我们几个下手还算轻了。”话说着感觉背后有股寒意。
几人手中的肉都丢了站起身,垂首行礼,景听尘手背在身后,她冷眼看向阿拉真,开口问道:“她的衣服谁扒的?”
几个士兵摇摇头,面上因长年风霜起了裂纹,在篝火下显得异常难看。
淮策瞟了一眼,然后瞬间将头转了过去,阿拉真毕竟曾是酒坊的胡姬,身形样貌是极好的,如今这般五花大绑,白晰透亮的皮肤伤痕累累。
见无人说话,景听尘抽出身上携带的马鞭,对着几人一顿抽,好似将火气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几人不敢大动,只能任由着鞭子撕咬皮肤,衣裳穿的厚也抵不住景听尘的腕力,景听尘将鞭子交到淮策手中,“脱光了在军营外绑起来。”
淮策得了令,将几人轰赶出去,屋中只剩下景听尘和阿拉真,阿拉真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她眼中没有泪水。
景听尘别过脸,摘下披风将她遮挡起来,阿拉真妄想在景听尘的神色里找到一丝异样,可惜貌似景听尘至始至终那份温柔都留给了顾司宜。
景听尘问:“为什么?”
军帐抵不住寒风,狂风像是猛兽突袭在薄帐上,肆意狂呼声,隐约能听到阿拉真的呼吸,这时,她微微启齿说:“我,本就是探子。”
景听尘转过头闭眼,再次抬眸时,她掐住阿拉真的脖子,眼神阴骛,“告诉我实情,我能保下你,当初你为什么骗我!”
阿拉真一笑,齿间渗出鲜血,“大帅在乎过吗?”她像是自嘲,绝望的双眼一闭等待死亡宣判。
景听尘没有用力,她只要稍加用力,阿拉真便会丧命在她的手下,这一刻,她眸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色,处理叛军她向来是毫不仁慈,但如今,她的手却使不上力。
心尖上萌生出别样,她收回手,转过身问:“他们碰你没有?”
阿拉真观察景听尘的握紧的拳头,她轻声说:“碰了,都碰了,我身上的伤痕大帅是瞧不出吗?”
景听尘像是被这句话激怒,她的指节捏的发出响声,她一步出了军帐。
狂风盘旋在整个营帐顶上,淮策见人出来,凑到了景听尘身侧,几个士兵已经被扒了衣服,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鞭子。”景听尘伸手,淮策将自己腰上的马鞭递了过去。
“混账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景听尘抽了两鞭子,皮肤瞬间开裂,火辣的疼痛传遍周身,景听尘从淮策腰间拔出铁剑,血顺着刀沿留下,在雪地上遗留痕迹。
那士兵手臂白骨若现,淮策见不妙,一把抓住景听尘的手腕,“大帅莫要冲动,里面的才是人犯。”
“大帅,我们什么也没做,不过是扒了人犯的衣裳抽了鞭子。”士兵见景听尘大怒开始求饶,音色带着哭腔,已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因为天寒地冻。
景听尘手上的剑跌落在地上,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眼帘下垂,淮策将滑落的铁剑捡了起来,朝着四周的将士使了眼色,“带下去治伤,大帅心情不好。”
士兵没有错,因为军营的犯人一向是这么处置的,不同的是军中没有女犯,阿拉真正好撞到了。
淮策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军帐,军帐的缝隙尚且只能见到篝火,他问:“怎么办?”
“绑起来严加看管,我亲自审问。”景听尘往前几步,脚停在血水上,“军中.....”她这才想起,军营除了她没有女人,她转过身再一次进了营帐。
阿拉真见她回来,嘴角浮现淡笑,刚刚她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景听尘解下她身上的绳索,将阿拉真身上的披风系的更紧了一些,“我告诉你,你若不说实话,我当真会杀了你。”
“大帅刚刚的反应,是怕人碰了我的身子吗?”阿拉真奄奄一息,任由景听尘横抱,景听尘身上的重甲碰到了伤口,她咬紧了牙槽。
景听尘睫毛下低看着她说:“你我同为女子,贞洁何其重要,我的军营中向来没有这等刑法。”
景听尘理智恢复的很快,她信任阿拉真源于顾司宜。仅有的信任是因为顾司宜,不是因为阿拉真,就像她所说的,刚刚的冲动是因为她也是女子,明白贞洁何其重要,这等不耻的手端不是她能做的出来的。
景白烯入宫直奔皇帝寝殿,季般般随后便跟了上去,季锦十如今除了守孝剩下的时间都在读书,奏则已经全部送到了季般般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