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98)
众臣哗然,池昌庭走到这一步没有办法,因为纪恒几月前闹的那一出,听者尚且有心,他处理政务架空太后,这是有目共睹,不过他的学生是阮氏血脉,有了阮氏大家族在背后话才未落得那么难听。
他要堵住悠悠众口,只得让季氏掌握一方权势,七处营便是最好的选择,太后终归是外戚,这位置他心里早有了人选。
池昌庭说:“二殿下管理仓处营有方,若是众臣无意义由二殿下统领七处营如何?”
这话一出,朝堂顿时热了起来,季般般早料到池昌庭会这么做,他要是想继续做别人口中的清流那只能归还季氏部分权势。
昨日刚吃了鳖的郝青峰也不敢多言,钟其阳面上不好看,他将头转到一边,太后自然知道他想的什么,但是外臣毕竟是外臣,一朝一夕也无法扶正。
“若无意义,便依阁老所言。”太后看来交给季般般也是无妨,因为纪恒谋划的造反带走了纪桐,季般般在宫中孤立无援,七处营给了她也就只是一个官职。
季般般本该封号,但是礼部出了事以后也一直压着,眼下给了七处营统办一职,那这封号便能又拖上一阵。
季般般面无表情谢了恩,朝堂一散,毛符宽在角落看了她一眼,眼神颇有深意,季般般无意撇到,她抬首阔步朝着大殿外而去。
众臣早缩到自己的轿撵内,除了军机大臣要入御书房商讨平叛的事情,其余的瞧着都是一些闲散人。
毛符宽找准了时机到季般般身侧,宫巷围墙边上堆了雪,季般般脚踩的很轻,一到冬季宫中除了红梅极少能见到别的花,毛符宽见着没人小跑到季般般身侧,他垂首说:“恭喜二殿下。”
季般般没有看他一眼,放慢了脚步,目光定在前方,“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找到端倪,池阁老做事滴水不漏,易初公主交给先皇的那封信应该早销毁了。”毛符宽谨慎地望了一下四周,四周连个小太监都没有,因为这条巷子五年前关卫失守的时候被漠原蛮子用来堆砌过尸首,大家嫌晦气也不会走这条路。
毛符宽又说:“不过我觉得,这事儿并不用再查,池阁老先前让我留下三年祭的幼虎,今日又在朝堂公然说道黑牌丢失等话,殿下不如将两者合二为一,以幼虎的事情再牵扯出黑牌,只要公然在阁老住处抓到黑牌,那届时便能轻而易举将人扳倒。”
季般般顿下脚步,眼神阴冷看向毛符宽问:“那畜生你还没处理?”
“不能杀啊,锦衣卫的虎都是记录在册的,死了没法交代啊。”毛符宽一拍手急了。
季般般转过头继续往前走,神色淡然,“先回去吧,盯紧他,我再想想这事儿。”毛符宽的办法是个好办法,但是这虎被拉到台面上对顾司宜是不利的,她不会冒险走这条路。
毛符宽低身行礼然后从小门离开了,锦衣卫便是纪恒留给她最后的底牌,这张牌不能视人,外人瞧着这张牌在池阁老手里,毛符宽当年在先皇面前立下功劳,为了让他树立好一个忠臣的形象,先皇的提拔愣是没要。
多年来他在大长公主面前露面较多,自然就成了下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储备人选。
季般般跨过宫门正好遇上了顾司宜,顾司宜跟在孙时鲤的后边,两人入宫送南璟王三姑娘的贴书,顺便她也想帮季般般去太傅那儿传个话。
顾司宜见着季般般不禁意外,自从季般般成了仓处营的统领,就没在宫里住过,何况此处是御花园,孙时鲤行过礼。
季般般盯着顾司宜眼底有了笑意,她摆手示意,然后说:“编撰这是去哪儿?”季般般的眼神始终在顾司宜身上,四周的太监宫女忙着打扫御花园,天放晴照出了一道薄阳。
此处离御书房不远,小皇帝养了一只大黄狗,季锦十读书的时候,遛狗这事儿就交给了太监们在做,顾司宜老远就见到那只大黄狗吐着舌头,几个小太监围着大黄狗梳理着它的毛发。
孙时鲤直起身子道:“去处理点公事。”
“不带纸墨笔砚,倒带上个研墨官并行。”季般般阴阳怪气地弯了唇角。
顾司宜自然是看到了,她躲着季般般的眼神,季般般毫不避讳地眼神让她觉着臊得慌,她垂下头。孙时鲤颔首说:“二殿下说笑了,若没有别的事,臣先告退。”孙时鲤没有对季般般作解释,带着顾司宜离开。
顾司宜路过季般般身侧时,季般般竟揶揄地在她腰上轻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