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59)
乔肃一震,瞪大瞳孔看着她,他走近掐着顾司宜的脖子说:“你知道什么?”
他的身份现在除了季般般应该没人能知道,顾司宜面目曾红,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顾司宜呼吸缓缓急促,乔肃一笑说:“我知道了,阿莲说你有丈夫,是来杨府的那个假道士对吧。”
他好似又想不明白了,如果是季般般跟顾司宜说的这事儿,那季般般不也是前朝的余孽,两人假扮夫妻同行,但顾司宜应该不知道季般般的身份。
这其中太过复杂将他渐渐绕了进去,他逐渐对顾司宜的身份生疑。
这时,外面一阵异响,好似院门倒塌,他马上起身前去,谁知大门刚一打开,一只脚将他踹倒一米开外,乔肃后背重重砸在桌上,桌子不受重力碎成两半。
身后供桌上的佩剑也掉落下来,顾司宜抬眸见到季般般,那一刻她眼中含着的泪水一涌而出。
“你做什么!”乔肃捂着胸口,费力爬起来,寒松听到动静赶到了,停驻在门口不忍朝着顾司宜那边看去。
季般般见顾司宜被死死绑在床榻上,唇角还挂着血迹,神色全然不对。
顾司宜脖上的青筋很是明显,眼角挂着红晕,她咬紧牙槽,强忍蚀骨钻心的疼痛,直至浑身发抖。
“你给她吃了什么?!”季般般两步上前提起乔肃,她手指关节颤抖,神眸像注入万鬼,随时都会被放出来,寒松一把抓住季般般的手腕,季般般却反脚将他踹开。
不等乔肃回答,季般般直接伸手到他怀里将瓶子拿了出来,她看到瓶上的字,将乔肃重重摔到地上,骂道:“无耻!”
乔肃欲要反抗一把抓住季般般的簪子,季般般的发丝散落,在夜下像是一只夜狐,美的让人被迷惑。
乔肃瞪大了眼睛,诧异道:“你竟是女儿身。”不过这时他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复兴前朝,女子争不了帝位,寒松要上前抓住季般般,只见乔肃抬手阻止。
季般般快步到顾司宜身侧给她松绑,顾司宜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季般般俯身将人抱起,双眼满是心疼低声道:“我带你走。”
“簪子。”顾司宜靠在季般般怀里,她面颊上的伤痕一眼能被看清,乔肃拿出季般般的黑玉簪,此时纵然有气,但是他不能发泄出来,时局下一眼能看清楚,季般般和朝廷有关系。
这是他搭上朝廷的一根绳索,自幼他便被父亲教导要立足翻身,复兴前朝屠尽季姓人,隐忍多年,这点委屈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季般般的随从到了,喘着大气,他两臂的伤口还未处理,他跨入房中,接过那根簪子。
随从垂眼看了顾司宜,对季般般说:“殿下先走。”季般般虽在房内但能见到不远处冒起红光,有人打着灯笼朝这头来了。
季般般没说话,抱着人走了后门,看守后门的家丁已经被打晕了,随从来前已经给她清理了道路。
季般般带着顾司宜去了客栈,客栈店小二见着这场景,不由得双眼一愣,没多说什么。
顾司宜嘴唇呈紫色,已然是中毒迹象,顾司宜中的这毒没人能比她更清楚,因为这毒她生母也中过。
每年都会有一男子入地牢替她母亲解毒,她没见过那人面,但知道大家称他太子,每当这时,她就会被锁进箱子里。不敢发出声响,五岁那年,解毒的男人没有来,听说那日恰是登基大典,母亲熬了几日最终死在地牢。
“准备一桶热水。”季般般吩咐,不敢耽误带着顾司宜上楼。
她小心将顾司宜放在床上,房内来了个老妈子正在备热水,这毒怪就在,双方都要承受蚀骨之痛,但是服用阳者,却只用承受第一次。
漠原人称这药是为了锁住妻子,漠原人生性豪放,家中妻妾虽多,但妻子总爱养些男奴私通,后来便衍生出了此药。
老妈子备好热水后上前帮忙,季般般察觉异样,身子一挪挡住了老妈子视线,她冷声说:“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老妈子应声,偏头往里看,却什么也没瞧见,两步一回头的退了出去,房门盖上那一刻,季般般才拿出药瓶,顾司宜紧闭着眼,额头冒了冷汗。
屋内的浴桶水汽腾腾,这上等的客栈才会在上房内备浴桶给留宿客人使用,季般般蹲下身,“我帮你解毒。”她语气很轻,像是在征得顾司宜的同意。
季般般不确定另一颗药女子吃了能不能解毒,她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