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44)
顾司宜一笑,说:“有什么好躲的,难不成我还认不出你。你大白天的溜进来可让人瞧见了?”
季般般好似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没人看到。”她看了一眼身后进闭的房门,问:“怎么样?陈钰在哪儿?”
“陈钰现在在哪儿她也不知道,三年前两人分别后没再见过,杨广的儿子也并非是陈钰杀的,我想这其中有人栽赃嫁祸。”顾司宜回想起刚刚王从南讲的故事便觉得心头难受。
她不懂何为山盟海誓,竹马之意都道是金玉良缘,木石前盟终究南柯一梦。
季般般问:“那会是谁呢?”
“若我猜的没错便是杨广收的义子,乔肃。”顾司宜回过神看着季般般。
季般般轻笑,看着她说:“绾绾,凡事都凭猜的话。”看顾司宜望着她,眼神清澈,神色透着别样的温和,季般般改口道,“你每次猜的都对。”
顾司宜看着她愣了许久别过头,问:“刺史的赈灾银数量查了吗?”
季般般说:“查了,这种七年前的账可让我好找,账本都生了虫,好在内容瞧的清,朝廷拨下的银两整整八百万,灾情缓后剩了三百万运回了朝廷。”
“八百万,可看清了?除开陈阳私吞的剩了六百万,那年水患何其严重,岂是这区区三百万银子能解决的,陈阳用货船洗银给了崔自华告发他的机会,和自投罗网有何分别。”顾司宜想不明白,这事情一眼便能看穿,除非陈阳是具饭囊衣架,否则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季般般思考片刻,说:“你查查他为何用货船洗银不就好了。”
“我问过王家姑娘,陈钰自小便帮着陈夫人理府内账目,陈阳事发那年,他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接手了家中一些账务,陈钰能给这个答案,不过,我们得找到他。”顾司宜转头对上季般般的目光,季般般站在晨阳下,金光笼罩周身,她不禁心口一揪,忙地挪开眼。
季般般察觉顾司宜的异样后眉头紧皱,说:“那就是还得查杀杨佑的真凶?”她故意走到顾司宜面前紧紧盯着她。
顾司宜应声也不去看季般般,心口那阵怪疼好了些。
季般般头微偏,问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不敢看我。”
“也不知怎回事,心口阵阵酸疼。”顾司宜捂着胸口,抬眸看季般般时,心头上一揪疼感觉加重了几分,说是疼却带着些酸楚,感觉很是奇怪。
季般般手背靠在顾司宜额头,“是不是病了。”她试探完顾司宜的体温,发现一切正常后,观察起顾司宜的脸色。
顾司宜的身体似乎很是僵硬,一向冰冷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光亮,而这束光刻意的在避开她。
季般般舒展开眉头,像是明白了什么,清了清嗓子压着笑说:“我看你是想我了,这才一日不见,瞧你见着我就面红心跳的。”
这话让顾司宜一怔,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季般般仿佛这话说到了她心坎,但是她不认同这话,她且认为是被王从南和陈钰的故事震撼到了故而没有缓过神来。
顾司宜岔开了话题说:“杨广不在庆州,回了关卫,这婚事也是乔肃一手操办的。乔肃对王家姑娘有情意,但他不过一书童怎敢肖想与其作配,刚刚我怀疑他杀了杨佑,也并非是胡乱猜测,杨佑死了嫁祸给陈钰,获益者是他。”
顾司宜话虽如此,王从南即然说了陈钰是被冤枉的,找不出第二人能杀杨佑,杨佑毕竟也是官宦子弟,日常习武防备定是有的,除非身边人下手,而这人只能是乔肃。
“听说这几年杨广一直守在庆州,泗州战乱,商船也少了很多,杨广痛失爱子,找出了真凶还能借此撬开他的嘴,执念太重的人果真能被人找到弱点。”季般般一笑,崔自华败也在怀疑上,正因这样的弱点才让景白烯找到突破口,如果他让崔寄成入鬼面暗卫,也不会给了她们利用崔以朗的机会。
顾司宜说:“无欲无求的人才难让人掌控,殿下应该早明白了这个理儿,故而假装放给我你的执念,让我放下戒备同你互利,不过,都不重要,我不做皇城鸟,除了景家别的事儿和我关系不大。”
季般般抬眸,半边脸陷在朝阳下,她说:“景听尘半道将船靠了岸,带人去了雏上城,和援军汇合了,亲自追回雏上城百姓的口粮。”话罢季般般盯着顾司宜,想从她的神色探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