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38)
“看看去?”季般般挑眉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态度,“或许能从这儿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她的手搂过顾司宜的肩膀莞尔一笑,在夕阳下二人像极新婚夫妇。
顾司宜低眉看了一眼季般般搂着自己的那只手,说:“在外面,殿下还是放尊重的好,来日封号迅游,你这登徒浪子行径被人看见想起,殿下的脸,可挂不住啊。”
季般般听此话不但未放开,还将人搂的更紧了些,说,“登徒浪子哪来的脸。”她眉眼露着极致柔和,忽而间她看向前方,“走了。”
顾司宜不再说什么,周围人眼神异样,口中赞的是季般般模样,顾司宜承认季般般却实生得好,眉宇像先帝,五官恰到好处,但这浑身散出的气势,怕是天下寻不到第二人。
邢州不大,东城凭着脚力步行能到,王员外是邢州有名的瓷窑世家,那年水患出面施粥百姓,此善举得了各大文人赞扬,他虽久居邢州,但窑场悉数设在泗州,因为泗州贩卖瓷窑出境能省银子,运输破损也会减少。
正因有如此远见,那年水患他成了邢州存留为数不多的生意人,两人到达王员外府邸时,大花轿停在正门,门口多了些围观的百姓,天色渐暗,今夜花轿会彻夜前行到庆州。
两人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前面的公子开了折扇一脸惋惜说道:“可惜了,王家的姑娘,这般好的姑娘要嫁给一牌位,守寡。”
另一人附和:“怎么不是,杨广的义子乔肃当年是自己儿子的书童,那年陈阳的儿子杀了他的独子后,听说陈阳的儿子被他放到狗笼中,被狗活活咬死的。”
“人人道这偃台除了景家大帅,便是这漕运总督混的开,别看着是朝廷二品官员,但没有哪家姑娘愿嫁牌位过日子。”
顾司宜皱眉,拍了拍那人肩膀问:“不是说陈阳的儿子被分尸了吗?”
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刚刚药铺伙计说的很明是被分尸了,那人转过头解释说:“没有分尸,就是关狗笼被狗咬死的。”
另一人听罢,也忆起分尸一说,几人便这样因陈阳儿子的死法开启了争执,顾司宜往后退退看着季般般。
季般般使了个眼色,“走后门。”说完拉着顾司宜往后门去,王员外虽不是官僚,府邸设的堪比关卫王府,景澜家的门头也比不上他这等气派,路过后门远远就瞧着后门守着两个侍卫,侍卫穿戴整齐软甲护身,定是杨广家中的护卫。
季般般寻了个好位置,一跃跳上围墙,她坐在围墙上对顾司宜伸手,说,“手给我。”
“我怕拉到伤口,我,我走下面吧。”她指了一下围墙下面留的小洞口,围墙太高,即使勉强爬上去也难以跳下来。
季般般偏头一看,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钻吧,那是狗洞。去门口等着。”季般般一抬腿,翻身跳进了府。
顾司宜听话朝着侍卫看守的后门而去,刚到便见季般般开门而出,三两下打晕了两个侍卫。
“没我你可怎么办呐。”季般般轻叹,淡淡一笑。
顾司宜说:“是啊,没你还真不行。”顾司宜绕过季般般进了别院,院子张灯结彩,红灯燃起,天边冒出几点星光,天黑了打伤侍卫偷溜入宫也没那么快被人发现。
季般般带着顾司宜避开人,很快便发现一处别院门口挂着两盏白灯,房檐的花球朵朵白与外面形成对比。
“那应该是姑娘闺房,会不会是嫁亡人故而结白绫。”顾司宜和季般般躲在假山后,这时,只见房门开,媒婆丫头被撵出来,一道女声破口大骂。
金钗喜服被扔了一地,媒婆捂着头连连哀嚎道:“哎哟,夫人,误了吉时这可怎么好。”
丫头得罪不起将她扶起来,再抬眼看向大门时,一妇人手拿长棍指着众人道:“谁要是再敢进来,我便打断她的腿,要嫁让那老头子自己嫁去,他怕杨广,我不怕!我闺女绝不嫁牌位。”
季般般听到脚步声,将顾司宜拉到一旁,让盆栽遮住身子,一黑衣男子从身侧走过,到了庭院正中央,两人探出脑袋,那男子她们不陌生,刚刚见过,来迎亲骑大马的男人,杨广收的义子乔肃。
他环视一周垂首道:“见过夫人,姑姑是如何惹得夫人不悦?”
媒婆苦笑说:“乔公子,这夫人不让我们给小姐换喜服梳妆呐,眼看着天黑了,到了庆州还得些时日,耽误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