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11)
顾司宜说:“这世间的总是这样,不停地轮回重演繁琐无味。”她将手中的木梳递给季般般。
季般般愣了一阵才淡笑接了过来,她仔细地替顾司宜梳着头发,说:“昨夜诏狱和襄云殿起了大火,邹家老太死了。”
“我知道,你杀了邹家老太太,崔夫人。”顾司宜从镜子中对上季般般的眼睛,“火是我放的,崔以朗要坐上崔家家主,崔夫人就不能留,不过,我没想明白,你为何要杀了她们?”顾司宜昨晚和崔以朗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季般般从殿里出来,二人入屋时邹老太和邹之棠后背中了刀,刀口很深,直入心脏。
邹老太如果死在宫里,朝廷会和三姓九族生嫌隙,拿朝廷如今手拿的邹家传书来看,说见财起意并不为过,谁让这大北文坛世家仅有这么几家,但是如果是一把火,便能有个说辞是皇宫走火,哪怕生了嫌隙,也不会明面闹事。
季般般骤然抬眼,说:“绾绾做事儿怎不知说一声,你这一把火,烧的可不是两条人命,烧的是我筹谋已久的心血啊。”她俯身靠的近了些,细细端详着镜子中的人。
顾司宜道:“邹老太死在宫里,崔自华父子二人牢狱失火,朝廷不给个交代,岂不是被这些文人唾沫星子淹死,闹成这个地步,这些文臣巴不得掐上点纰漏,指责上头显得弱势重要性,眼看着你即将封号,让这些执笔的文人抓住把柄可不好,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才是。”
季般般回了关卫便会被赐封号,若是邹老太被杀害,朝廷与文坛大家人生了嫌隙,本就以武治理天下的大北,不得势文人趁机望上爬以此彰显地位,到时候季般般的封号会成为他们反扑的一根稻草。
“你这么说,还是为了我能顺利封号放的那把火?”她手滑过顾司宜的脸颊,双眉轻扬。
顾司宜低头一笑,道:“自然不是,殿下分量没这么重,我们逢场作戏我怎会一心为你。”
季般般眉头微蹙,心头并未因这句话激起任何波澜,她笑道:“怎么还不高兴了,还在生我气?”
“我生什么气,隐仙殿的那些话殿下又不是说给我听的,殿下当时问的是黑牌在哪儿,这黑牌在太傅手中你不是不知道,莫非是殿下另有关于黑牌的消息?”顾司宜把玩着桌上的梳子。
季般般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但你不是也回答,太傅没说吗?这黑牌在不在太傅手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我那些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顾司宜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黑牌不在太傅手里此事除了景白烯,是绝不会有其余的人知晓,先皇秘密收回,太傅定是对此事做了保证,能告知给景家,已是违背了原则。
季般般当日没有思考问出的话,不合逻辑,她才想这隐仙殿被人所监视。
顾司宜看着她道:“那日我被孙大人接走后,听说宫里来了马车,将你接到了城外,事后我寻你,殿下态度大变,不是这隐仙殿藏了贼,我想不出别的原因,你哪里舍得对我发脾气,殿下说呢?”
季般般若是真要与她划清界限,不帮她拿下崔以朗岂不是更加自在,一箭双雕铲除景家,对季般般来说自然是更好。
“对,是舍不得。”她手指挑起顾司宜的下巴,她若是对顾司宜仁慈,顾司宜是没办法活着出隐仙殿的,“顾家养了只狐狸,学会勾引人后,越来越不收敛,叫我怎么办才好。”
顾司宜眼角泛起红晕,若说是她像狐狸,季般般更为相像一些,她说:“殿下是不是说反了?狐狸是不会上这种当,我却次次栽到你的手里。”
“那便再栽下去好了,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季般般顺带抽下她头上的黑玉簪,三千青丝散落之际季般般吻了上去。
她做好了顾司宜反抗的准备,但顾司宜并没有,反而迎合这个并不温柔的吻。
有了多次的经验,季般般很是熟练红唇带过耳畔,轻点耳背顺势往下,她没有解开顾司宜身上的袍子。
顾司宜贪恋这种美好,不像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她在季般般这儿从未觉得过此事令人恐惧厌恶,季般般下手不重,知道她所有的点掌控此事全局。
她的身体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季般般横抱日她丝毫不费力,将她带进了床榻之上,她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像是困了许久的饿狼,袍子顺带散落在了床榻边上,白日浴堂四周紧闭不算太亮,顾司宜去解季般般的腰带,却被她捏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