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建筑，没有星球，也没有脏兮兮的垃圾，有的只是一座一座大大小小，各种材质的碑，上面用各种各样的颜色涂鸦，看不出来任何有效的信息。

“这些都是什么？”

“垃圾，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些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一点印记，因为不一定哪一天，他们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花颜的手敲了敲旁边的一块碑，“我也在这里立了一块，我带你过去看看。”

两个人随意在涂鸦中穿梭，清觉不知道花颜是怎么做到的，没一会的功夫，她们停在了一块巨大的黑色碑前，上面没有任何的图案。

花颜拿出匕首，在黑色碑上刻下花颜两个字，然后交给清觉，“写不写？”

“写。”

清觉接过匕首，虽然看不太懂，但是还是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花颜的旁边。

花颜笑着看清觉刻完，收起匕首，“这样就行了，以后我们死了，也算同葬了，过来，我再给你看点东西。”

“还有什么？”

清觉跟着花颜绕过黑色碑，面前是一整片刻着红色玫瑰的碑，手法粗糙，线条也硬得没什么美感，只是能勉强看出是玫瑰，这一大片红色的玫瑰在这片世界的尽头，死寂之地热烈肆意地绽放，它们不在横平竖直的条条框框里，不奢求安逸舒适，只按照自己的心意，野蛮生长，顽强地在石头上开出了花。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花颜从背后抱着清觉的腰，下巴放在清觉的肩上。

“玫瑰。”

清觉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红色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对，进入野玫瑰海盗团的人都会在这里竖一块玫瑰碑，从一开始的一块两块，到后来的成千上万块，然后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这是花颜第一次主动提起她以前的野玫瑰海盗团，上次清觉问的时候，花颜毫不在意，但是现在看来，明显并非如此。

清觉握住花颜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只是当时赫森帝国的军队能精准地找到我们的位置，是因为海盗团内部有个叛徒，但是我不知道是谁，都到今天了，这可能是我最后能清理门户的机会，你帮我找找这个人，行吗？”

花颜在遇见清觉的那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机会，可是现在，一旦清家主的计划实施成功，全星际的人都成了最强者，那到时候自己这笔帐，真的就没处可算了。

“可以，我让人给你查。”

清觉垂下眸子，答应下来，“你让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些？”

“不是把你名也刻上了吗？”

花颜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碑。

清觉摇摇头，转过身把花颜拥在怀里，行吧，自己也算是不亏。

“回去吧？”

“嗯，那大概多久能把人查出来？”

花颜目的达成，自然好说话。

“很快。”

清觉不需要问什么，她想查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就好。”

花颜牵住清觉的手，两个人一起离开。

按照本来的计划，两人从宇宙垃圾场离开后，直接去了自由联盟。

自由联盟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他们没有任何的约束管理，除了一个草台班子一样的政府代表以外，压根没有能证明这是一个国家的痕迹。

但是在这种混乱之中，他们又衍生出了自己的秩序，并且永远忠于自由联盟，因为除了自由联盟以外，没有任何地方能再容得下他们。

宇宙很大，各种神奇的事情都不罕见，花颜和清觉混在自由联盟里，这里没有设定好的规律，也没有时间的概念，每天连日出日落都不定时，人类对宇宙的干预微乎其微，先进的星际和原始的规律交融，更有一种神奇的效果。

清觉选择在一个拥有恒久黑暗的星球落脚，那里一年中见到光明的时间几乎不会超过三十天，其他大部分都是在黑暗中。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里一直就会是永恒的黑暗，反而，这里的人从宇宙各地带回来各种发光的石头，不是很亮，每一块都只能照亮一小块的地方，但是它们被人们洒在这颗星球上的各个角落，这颗黑暗的星球反而像是成了自己发光一样。

花颜从来没睡得这么迷糊过，感觉这辈子都快过去了，一睁眼，天还没亮。

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花颜起床靠在门框上，院子里只有石头的微光，勉强能看见清觉的身影，躺在藤椅上。

“睡得太久了？”

花颜坐在清觉身边，才发现清觉好像在看光脑，只是光脑的亮度也很低，从背后几乎看不见光脑的光。

“查到人了。”

清觉手指一挥，一面光屏出现在花颜面前，上面是一个面容端方的青年男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