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歌问道，“大师，请问这物是什么？”

“乃是护身符一枚，可保平安。”老僧打开手掌，上面放着的是一枚黄色的福袋。

许清歌长睫轻扇，像是在思索。

陈桉连忙说道，“谢谢大师，我们不用了。”

老僧合掌朝许清歌微微颔首，“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虚妄者，言其是假非真，非谓绝对没有。”

陈桉拉着许清歌就走，这大师神神叨叨，答非所问，一直说着不知云的佛语，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佛应该渡的是有钱人。

她们刚迈出大门，适逢佛寺钟声敲响，深沉而悠远的钟声在林中久久不散。

陈桉看了眼许清歌，手指戳了戳她脑袋，“许清歌，你可别信，那福袋我在小摊子，可以用5元买个四五个。他这里要一个，还要抄500遍，这不纯纯忽悠人嘛。”

许清歌笑，“我看着有那么笨吗？”

“那可不一定。”陈桉说。

——

在繁城的七天过得很快，离家的前一个晚上，章明秀为她们做了一顿送行饭，陈家人和许家人都到场了，相谈甚欢。

陈桉凑到许清歌耳边，略显羞涩地说道，“这场面像不像双方家人见面吃饭，讨论小情侣的婚期。”

许清歌悠悠一笑，“按你这么说，我们三岁就订婚了，而且每年都定了一次婚，是不是有点多？”

“.....”

晚饭结束后，两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陈桉扒了个柚子，把柚肉递到许清歌。

陈桉问，“酸吗？我今天刚买的。”

“是甜的，你尝尝。”许清歌拿着一块柚肉递到她嘴边。

陈桉笑，“嗯，是挺甜。”

陈桉一抬眼对上章秀玉充满笑意的眼睛。

章秀玉说，“小歌和小木的关系真好，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做为在场唯一不知情的章姨，所说的“在一起”肯定不是那种含义，陈桉给许清歌使了个眼色，许清歌点了点头。

陈桉嘿嘿一笑，“章姨，我们肯定会。”

章秀玉笑了，剩下两个老父亲也跟着笑了笑，只是多少笑得有点不自然。

陈余清了清嗓子问陈桉，“你大学也上了两年了，有想好准备做什么工作吗或者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陈余问得很突兀，因为这种问题一般不会出现在他嘴里，他会说，找不到工作就给我滚回来杀猪。

但父女连心，陈桉极有默契的懂了，这不就是老爸给她一个让她在许清歌父母面前展现下自己未来能力的机会嘛。

陈桉向陈余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摆上了认真的表情，“这个暑假我刚过了雅思，这在以后航空公司录取是有大优势，今年的下半年，我打算——”

许清歌声音插入进来，“出国。”

客厅的灯光很亮，映衬着许清歌的脸庞清晰明亮，陈桉在她清澈如水的眼里看见一个懵|逼的自己。

许清歌神情轻松地说道，“她的计划是出国学飞，就在下半年。”

“.....”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

陈桉懵了，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陈桉在努力接受这个信息，她明明说了她不出国，怎么又变了出国，她又有说过她要出国吗？

显而易见是没有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许清歌她擅自帮她决定。

陈桉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清歌，眼里一万个为什么。

“陈桉！”陈余急得站起来，“什么出国？”

章秀玉连忙出来劝道，“老余，别急，听孩子说。”

陈余吸了口气，“你给我说说。”

“我....”陈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她自己现在都有点搞不清楚状态。

许清歌手轻轻搭在陈桉的手背上，望了眼她，“陈桉的大学有一个出国送飞的计划，机会难得，她喜欢飞行，总是要去外面看看，学习先进的飞行技术。”

陈余听了皱起眉头，“怎么没和我提及过？”

许清歌轻轻开口，“余叔，我们一直在商量这件事情，只是近两天才做出决定，一直没找机会和您说这件事情。”

陈余脸色有所缓和，“陈桉，我是在问你，怎么老是小歌回答，到底是你出国还是小歌出国？”

陈桉回答道，“应该是我出国。”

陈余见陈桉这一副犹犹豫豫地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但因为还有许清歌父母在，不好当面骂人，总归是要在外头给自己女儿面子。

陈余沉着脸说，“跟我回家。”

陈桉起身三步两回头，连连回望着许清歌。

救命啊，许清歌。

陈余实在看不下去，拽着她就往门口走。

真没出息！

作者有话说：

嘿，会爬树的小姐姐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