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道侣回来了(93)

作者:问西来意

“你、你——”裴偃气得胸闷气短。

嬴清言眼神一沉,逮着裴家公子又是一剑,顿时鲜血入注,喷溅而出,染红了嬴清言的白衣。她的面上挂着笑容,可是疯疯癫癫的,让人看了心惊胆战。裴家女眷见状惊骇欲绝,催促着裴偃拿出天枢印。

裴偃寒着脸,眼见着独子气息逐渐地弱下去,他实在是忍不住,将那枚天枢印朝着嬴清言一抛。

嬴清言接过了天枢印,笑嘻嘻道:“舅舅深明大义,清言铭记在心。”说着,将裴家公子朝着老太太的怀中一推,提着剑缓步向外走。裴家被她一身鲜血骇住,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在嬴清言的身后,裴偃眼神如深渊,好似一只要吃人的猛兽。

在即将迈出裴家的时候,嬴清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转身道:“对了。今日许多人知晓我来了裴家,舅舅敢对我动手吗?其实舅舅心中知道,走到了这一步早已经没有选择了,是吧?”

砰的一声响,裴偃将花瓶砸落在地。

在嬴清言失控后,他就知道没有选择了。

“真是孽障!我这是作孽啊!”老太太哭天抢地。

裴偃森森开口:“她跟嬴梦槐一个样,非要与世家作对!”

拿到了天枢印的嬴清言并没有忙着入宫,也懒得打理自己,到了一家小酒馆要了一壶酒和一碟炒花生,就那样慢吞吞地吃着。她一身血迹,就算是生得绝色倾城,也没有人敢轻易地靠近她,甚至连送酒的小二都战战兢兢,生怕她一时不清醒,骤然拔剑。

不过酒馆中人的紧张只持续到一道水蓝色身影踏入。

客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停地将视线往来客的身上瞄,或是倾慕,或是垂涎,甚至还藏着几分畏惧。

“是你啊?”嬴清言口吻散漫听不出丝毫的敬意。

嬴梦槐没将她的态度放在心上,只说了一个字:“血。”

嬴清言看了眼身上的血迹,她眸光一转,将酒壶一推,摇晃着走向了嬴梦槐,拉着她的袖子道:“我从裴家出来,舅舅不容我了,那姐姐带我回去好不好?”

熟悉的面容与时光交叠,眼前的人像是一下子变得矮小,正奋力地迈着小短腿向着自己奔来。

那一声“姐姐”很轻柔,不同于弟弟的呼唤,嬴梦槐忍不住心软。

可这样一个亲近的人也逐渐变了,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陌生。

嬴梦槐有些晃神,她不动声色地扯回了袖子,淡声道:“我让人送你回府。”

嬴清言凑近了嬴梦槐嗅了嗅,她的眼神迷蒙,如秋雾横江:“姐姐难道不可以送我吗?”

嬴梦槐推了推嬴清言,低声道:“我还有事。”

“什么事情来酒馆谈?”嬴清言反问,见嬴梦槐蹙眉不答,她又凑到嬴梦槐耳边小声地笑道,“要是姐姐不想明日传出什么闲话来,那就——”

这分明是有恃无恐的威胁。

她的声音清冽,哪有醉酒后的绵软?!

嬴梦槐面色微微一变,拉住了嬴清言就往外走。

回到了马车中,嬴清言又是另一番姿态。

她托着下巴翘着腿,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嬴梦槐沉如水的脸色,好心情地哼着歌。

车轮滚过地面,传来清晰的摩擦声。

嬴清言伸手掀开了车帘,忽地朝着赶车的车夫道:“去长公主府。”

嬴梦槐瞥了嬴清言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马车中空气逐渐沉凝,两人之间像是存在着一根紧绷的弦。

第38章

嬴清言并不在意嬴梦槐的冷脸。

她的这位好姐姐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润的,偶尔有那么点怒也会很快过去。

她有着自己的理想,她的态度很是坚定,可是她的心总是那样软,她的顾虑又那么多,她怎么才能够踏上那条路,斩去道上的荆棘?心要是不恨,怎么称孤?又要如何成王?

“你从裴家出来?”路上,嬴梦槐最先打破了那沉凝如铅铁的氛围,望着嬴清言道。

“是呀,刚才不是说给姐姐听了吗?”嬴清言噙着一抹淡笑。见嬴梦槐望着她衣上的血迹蹙眉不说话,她又笑了笑,回答道,“是别人的血。”

“你去裴家做什么?”嬴梦槐又问。

可能裴家的人还觉得嬴清言是当初那个任由他们操控的傀儡,还是那长不大的小女孩,但是嬴梦槐知道,事情早已经与过去有很大不同。嬴清言可从未将裴家放在眼中,她若是得了权势,裴家能不能存身都不好说,更何况是一步登天?

“去要天枢印。”嬴清言也不隐瞒嬴梦槐,甚至将那一枚小小的金印取出来把玩,她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跟陛下说,裴家主动交出了天枢印,辞去了天枢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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