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情书+番外(84)
“臭流氓。”她恼怒地指小苍灵,“躺在她怀里,还占人家便宜。”
猫明显搞不懂两脚兽都在想些什么,她舔毛舔累了,便在祖烟云怀里伸了个懒腰,展开的小梅花还踩了钟仪阙的脸一下,然后就重新睡了。
钟仪阙关上灯,从那次夜里摔倒后,她在韶城租房时她也选择了卧室有窗的房子,还装了单向玻璃,此时晚上的月光温柔地透过窗子倾洒下来,像给祖烟云被子外的肌肤和面孔披上一层轻薄银白的纱。
钟仪阙以前也经常和舍友或者朋友睡一张床,或者聚餐后好几个人东倒西歪地睡成一团。但她从来没觉得内心这么温柔又宁静。
这是一种多么疯狂的宁静。
大概是戏剧让她癫狂,酒精让她混乱。
钟仪阙翻身躺平,企图像往常一样,听着三个时钟的滴答声入睡。但祖烟云轻缓的呼吸声在扰乱时间,秒针在钟仪阙的脑袋里响成了一串混乱的音符。
她开始因为莫名其妙的失眠而恼火,她又翻了个身,捂着耳朵,总算是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钟仪阙还是被生物钟叫醒了。
她和往常一样没着急睁眼,先是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情,以及今天的大体任务安排,然后才终于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踩上拖鞋一边往外走一边叫:“烟云!”
祖烟云也照旧做了早餐,闻言在厨房里说了一句马上,她端着一个盘子走出来,看见钟仪阙正在看着她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发呆。
“吃饭吧。”她把牛排和沙拉放在桌上。
盘子和餐桌碰撞发出的轻响让钟仪阙回过神来:“你要出门吗?”她转头,茫然地问道,“又要进组吗?”
“……我只是搬回宿舍。”祖烟云甚至已经换好了衣服,也洗漱过了,她穿戴整齐地看着刚从被窝里面爬出来的钟仪阙,后者神情茫然地扒拉了一下那头凌乱的长发,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我不是因为《芍药琼花》才住过来的吗?”祖烟云温和地解释道,“如今任务完成,我也该回去了。”她轻轻敲敲餐桌,“快过来吃饭吧,牛排要凉了。”
钟仪阙的脑袋周转不灵,她严重怀疑自己就还没醒。她已经完全把祖烟云会搬走这件事给忘掉了,而祖烟云肉眼可见的急切让她迷茫又不安。
“你现在就要走吗?”她走到餐桌前,刚要坐下,就看见祖烟云走去玄关。
“嗯。”祖烟云把钥匙串放进兜里。
“你等一下。”钟仪阙重新站好,“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已经叫车了。”她看了一眼手机,“快到小区门口了,我先走了。”她握上行李箱的拉杆,抬头看着想要过来的钟仪阙,冲着她温和地笑了一下:“坐下吃饭吧,仪阙。”
门被关上了,行李箱的轱辘声响了几秒,也消失不见了。
钟仪阙吃了两口牛排,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此时却好像味同嚼蜡,她忽然站起来跑到窗边,正好看见祖烟云把行李箱放进后备厢,然后上车离开。
她趴在窗户上发愣,像是想要一起出去玩但被主人关在家里的小狗。
钟仪阙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只感觉美好的一天停止在了起床后的第六分钟。
她只好兴味索然地吃完了早饭,然后在家里走来走去,企图找到一点祖烟云忘记带走的东西,但什么都没有,这个房子恢复成了半个月前的样子。
……竟然只有半个月吗?
颓丧地倒在沙发上的钟仪阙想。
那我现在在干什么呢?钟仪阙轻声问自己,我原来这么寂寞吗?
她忽然就有点了解到伊辉的痛苦,她曾经无比轻视孤独对他的摧残,将伊辉悲剧的主要原因放置在他的家庭上。
但如果现在她能回到过去,她或许会比当时的钟仪阙做得好,因为她终于也知道什么叫做寂寞了。
钟仪阙愉快又自律的一天被打碎了,她第一次没有心情学习,躺在床上又睡了一上午,下午正好抓住了直播玩游戏的厉飞光,强行加入了进去。
“潮歌呢?”她给自己的人物换上来一件黑色的衣服,以示自己内心难过,换成一半又觉得这身黑衣服像是祖烟云会穿的,于是又换了件蓝色的,“blue,是忧郁。”
“……忧郁个头啊。”厉飞光无语,“潮歌最近起早贪黑做实验,昨天实验失败还被导师骂哭了,现在在睡觉,没空玩游戏。”
“潮歌竟然能被骂哭?”钟仪阙有点惊奇,毕竟宋潮歌一向是她们几个里面精神状况最稳定的。
“她最近暗恋同组的一个学姐。当着喜欢的人的面被骂能不哭吗?”厉飞光点了开始,开始带着钟仪阙这个菜鸡跑酷,顺便问她,“你怎么下午有时间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