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情书+番外(151)

作者:痴人三分笑

“救命啊钟家小小姐竟然也能吃瘪,乐死我了。”

“虽然吃瘪但人家有小祖啊,转身不就去跟小祖告状了吗?”

“云雀是真的好嗑,燎山戏剧节结束后我该怎么活啊!”

燎山戏剧节的确快要结束了,工作人员和志愿者已经开始做闭幕式的准备——钟仪阙和祖烟云也揽任了几项任务。有时候走在路上,也可以看见提着行李箱的人在雕塑或剧院前拍最后的留影。

对钟仪阙来说,这一段时间过得相当充实,她大学时就梦想可以拥有这样的戏剧节经历,但是到了将要结束的时候,她竟然没觉得满足,反而觉得看了一本未完的书。

因为祖烟云……她一边誊写目录一边想:每一个人都像是一本书,只不过往往被本人上了锁。

钟仪阙很少急切地想要去阅读一本上了锁的书,但是她偶尔流露出的那些文字如此令人向往。

前两天趁着祖烟云出去办事,在房间里面和隋星等人打电话。

隋星从来没谈过恋爱,甚至没喜欢过别人,看着自己木头一样的朋友竟然被爱情搞成这样,幸灾乐祸之余还有点好奇:“喜欢是什么感觉,你学过文学你来说。”

钟仪阙沉思片刻,然后说:“想做,爱人该做的事。”

隋星大概是被恋爱脑电视剧洗脑了,闻言大失所望:“这么庸俗!”

“……你才庸俗!”钟仪阙气恼,“爱情该做的事多了,你懂什么赶紧练你的兵吧!”

不过她的确想做隋星所想的那些事情,而其实不是在期待中发现这件事的,而是在不满足中——比如今天早上。

但是钟仪阙眼中的爱情又绝不仅仅这样。

在古希腊戏剧中,海蒙可以为安提戈涅自杀;文艺复兴时期的戏剧中,哈姆雷特跳进奥菲莉亚德墓穴;古典主义戏剧中,费得尔的爱杀死对方又杀死自己;浪漫主义戏剧中,有为爱而死的爱尔薇拉和茶花女。在后来,爱情成了剧作家笔下更为诡谲的东西:它可以满身罪恶,可以压倒一切,可以无坚不摧,当然也可以被质疑、被噤声。

但爱情是永恒的主题,是创作者最美丽的那位缪斯。

钟仪阙曾经无意于追逐爱情,因为她早已看中了最难获得的那个。

正如加缪所说的:“我感兴趣的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前者家人已经让她做到,后者需要她自己前去践行了。

“钟老师。”祖烟云忽然戳了戳她。

“什么?”钟仪阙连忙回过神。

祖烟云看了她一眼,然后问:“这里的中州韵是什么意思?”

“嗯,你可以理解为我国许多剧种用的一种方言……”钟仪阙看她想要了解深一点,故而给她讲了五分钟。

最后祖烟云说了声谢谢,抽走手里论文的时候看了一眼钟仪阙的本子,她对此细微地蹙了一下眉,然后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低下头做笔记了。

钟仪阙对此有点奇怪,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在本子上随手画了许多云。

钟仪阙:“……”救命,她以前对电视剧中类似的桥段嗤之以鼻,但人竟然真的可以思维这么混乱又清晰吗?

还好画的是工笔画的云,不太形似……钟仪阙刚松一口气,又提上来了——但是工笔画的云更有“烟云”的感觉了!天呐,救命,遇上祖烟云这半年她丢的脸比过去二十几年都多。

但钟仪阙已经吸取了之前嘴硬的教训,她凑到祖烟云面前,扒着桌子解释道:“我想给你刻一个印章,刚在设计图形。”

祖烟云轻声说:“我不用那个。”

“嗯……那我给你绣个帕子怎么样?”钟仪阙说:“我看你会用手帕。”

钟仪阙喜欢用上眼睑看别人,一副骄傲漂亮的小模样。但和祖烟云说话时总是爱扒着桌子仰头看她,眼睛亮亮的,像是撒娇的小狗。

祖烟云在钟仪阙的注视下沉默了半晌:其实第一个手帕就是钟仪阙送给她的。

当年的纸巾对儿童村来说不算便宜,用得都比较节省。故而钟仪阙送了她一块漂亮的手帕——上面绣的是梧桐花。

钟仪阙当时的学校里面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开花的时候如同梦境一般相当美丽。钟仪阙每节活动课和体育课都坐在梧桐树下面绣手帕。

那么漂亮的手帕啊……可以后来让学校的同学剪坏丢掉了。

钟仪阙看她沉默,以为在她生气,手指拉了拉她的衣服:“不喜欢么?那我再想想别的……”

“喜欢。”祖烟云忽然说,“我喜欢帕子。”

“那太好了!”钟仪阙开心地笑道,“那就绣云好吗?”

钟仪阙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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