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情书+番外(137)
“OK。”莫莫递给她几条小袋装的蜂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怎么了?”钟仪阙疑惑。
“你还真是腥风血雨的体质啊。”莫莫感慨,“一天能上两次热搜。”
“两次?”钟仪阙茫然,第一次应该是跟着祖烟云上的,第二次是怎么回事?
“《芍药琼花》你俩跑路也上了。”莫莫解释道,“当时直播出了点问题,还没来得及关上。”
“……这都能上?”钟仪阙也沉默了一瞬,燎山的直播一般交流会结束就关掉了,没想到还能闹出来这么一个麻烦。
“算了,上都上了。”钟仪阙叹了口气,刚刚要走,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前两天你和烟云总在一起干嘛?”
莫莫就知道她要兴师问罪,无奈地说:“给她讲一些戏剧课而已。”
“嗯?”钟仪阙怀疑道,“难道我不可以讲吗?”
“……我考研的时候,专业一戏剧学是全班第一。”
“我也是导演班的第一啊。”钟仪阙为人从来都不甘落后,“今年导演卷得比编剧还厉害。”
“……好好好你厉害。”莫莫懒得跟小学生吵架,“我的课都讲完了,以后就交给钟老师了。”
“嗯。”钟仪阙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拿着蜂蜜走了。
祖烟云仍旧在房间里面睡觉——钟仪阙第一次喝白兰地的时候也睡得昏天黑地,孟遇知跑上门挑战她下围棋她都没醒,陈晨不好意思说她在家喝醉了,很尴尬地把孟遇知请走了。
那之后陈晨把她塞进禁闭室里面待了三天,然后就不让她随便喝酒了。
小时候她总是干太过离谱的事,钟家教育教训的时候总是比温馨的时刻多,就连蜂蜜水解酒这种事情也是上大学以后学的。
钟仪阙泡了一杯蜂蜜水,等水微凉一些才把祖烟云叫了起来。
祖烟云头脑昏沉,完全不愿意起床,但也没什么起床气,被拉起来之后就捂着脑袋睁开眼,她定定地看着钟仪阙,好似在辨认是否做梦一样又茫然又认真。
“喝点水解酒。”钟仪阙坐到祖烟云床边,把东倒西歪的祖烟云扶稳,然后把杯子递到她唇边。
祖烟云地盯着那杯水毫无意义地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乖乖低下头喝水。
祖烟云还真是天性就比较矜持啊……钟仪阙悄悄在心里想。
透明的水杯抵在她的唇上,光是注视就能通感到那份柔软。
钟仪阙是一个忘性很大的人,尤其是她从大学开始就排了那么多剧,虽然是导演,但是入戏程度和演员差不多,她很快就学到出戏的最好方法就是忘记,而忘记的诀窍就是不要回想。
《芍药琼花》录像场结束之后,她的人生就恢复了忙碌,这种忙碌的生活非常适合忘掉些什么,所以她很快就忘记了那个当时让她那么悸动的带着痛苦意味的吻。
当时的宋潮歌等人总是提醒她一定要出戏,但钟仪阙知道,她出戏得太早了。
当时她们还在台上亲吻,大幕便拉下来,钟仪阙抬起眼眸看了祖烟云一眼,她那带妆的红肿的眼睛还在轻颤,像一朵含苞的花。
她在那时便知道在封三娘和范十一娘的装扮之下,是钟仪阙和祖烟云正在亲吻。她们在这个掺杂着泪水苦涩的吻之后不会分离,恰恰相反,或许还有很长一段路会一起走。
而现在的祖烟云闭着眼睛慢慢喝水,睫毛也在轻颤,像是花中因风轻颤的花蕊,花蕊旁是晶莹的露珠。
钟仪阙后知后觉地发现祖烟云在哭:“怎么了?”她轻声问,“难受吗?”
祖烟云睁开眼睛看着她,小声肯定道:“难受。”
“你怎么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受的?”钟仪阙放下杯子,给她揉了揉太阳穴,“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嗯……”祖烟云转身搂住她的脖子,钟仪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忽然就听见祖烟云在她耳边喃喃,“如果是中世纪,我可以去做一个骑士,把你的名字写在每一座被征服的城池。我在沙漠中,我会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去滋润你干裂的嘴唇……”
……是《恋爱的犀牛》里的台词。
祖烟云还在不停地念道:“如果我是法官,你的好恶就是我的最高法则。如果我是神父,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天堂。”
“背得还挺熟。”钟仪阙大学时排过这个剧,但是她的黑历史之一,她只知道这部剧是书写爱情的著名戏剧便排了,但最后创新的地方都比较一般。她总觉得是不自己不适合先锋戏剧,以后再也没怎么排过。
“如果我是哨兵,你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口令。如果我是西楚霸王,我会带着你临阵脱逃,任由人耻笑。如果我是杀人如麻的强盗,他们会祈求你来让我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