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情书+番外(12)

作者:痴人三分笑

全场不管听懂的没听懂的全都大笑起来。

“这我不能传播,有兴趣的自己去找。”钟仪阙话锋一转,“那么大家从原始的神话之中,似乎有发现一个古怪的地方,我们转入看一下希腊的灵魂观……”

钟仪阙带来的讲演很长,从皮格马利翁的神话出发,以希腊的灵魂观研究为佐证,然后继续深入,聊到萧伯纳版本的《皮格马利翁》,过渡到“男性塑造理想女性的隐秘愿望”,再然后到“社会对于女性形象的雕刻”。

祖烟云对于古希腊戏剧的兴趣,以及同学们的不耻下问拯救了她,她终于逐渐理解了钟仪阙想要传递给她的意思——“天使”和“妖妇”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男性作者的主观塑造,“天使”如同加拉泰亚一样表现了男性对于塑造理想女性的隐秘愿望,而“妖妇”则表达了男性的恐惧和“笔杆”权利对于女性的规训。

“我是加拉泰亚,我被塑造,但我的灵魂不是被社会赋予的,尽管它大多数时候被框定,但总可能有一寸可以野蛮生长。如果我是加拉泰亚,我被赋予灵魂之后的第一句话可能是:我不爱你,你的胡子很扎人。”

在全场的哈哈哈大笑中,许教授也笑着补充:“那我的第一句话是:你不爱你,我喜欢那些你所蔑视的女人。”

全班的同学也跟着说起来。

“我不爱你,我要自由恋爱!”

“我不爱你,我让我灵魂丰盈的雅典娜!”

“我不爱你,我想要一只猫。”

“我不爱你!全世界我只爱我自己。”

钟仪阙在台上看着底下慢慢安静下来,笑着点名:“烟云同学,你呢?你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祖烟云在台下握着笔发愣了很久,被点到名之后抬头,对上钟仪阙明媚自信的面孔,不由笑了起来,这抹笑意如破冰春水,虽依旧冷淡,但富有生机,带着冲破冰河的春日的气息。

祖烟云道:“我不是Angel,这是我的第一句话。”

钟仪阙也从她的那抹笑意中回过神来:“那看起来,我最希望听懂的那个人果然听懂了。”

“卧槽。”祖烟云旁边的宋若轻没忍住,发出一声揶揄的长叹,“哦~”

祖烟云的脸霎时一红,毫不留情地拍了宋若轻一下,全场众人第一次看冰山美人又是脸红又是打人,不由发出一阵爆笑。

钟仪阙丝毫不觉羞耻,笑着结束演讲,并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刻好名字和“加拉泰亚”的石膏帅气地投掷进圆筒。众人这也动起来,拿过石膏开始往上面刻东西。

钟仪阙走到祖烟云身边:“我讲得怎么样?”

“非常好。”祖烟云的表情又恢复了那不动声色的模样,她接过宋若轻给她的石膏,从包里拿出一盒石膏刻刀来,打开开始寻找要用的一把。

“哇。”钟仪阙不由震惊,“你怎么这么专业。”毕竟要求不高并且马上就打碎,班里很多人都直接用美工刀等常见的刀具,甚至还有用废弃中性笔的。

“我朋友送的。”祖烟云轻声说,“她是隔壁学校美院雕塑系的,听说我要刻石膏之后就送了我一套。”这位朋友很喜欢送礼物,前段时间去雪山写生了,前几天刚回来,大夏天的送了祖烟云一个民族特色花里胡哨的长围巾,搞得她一阵无语。

钟仪阙点点头:“回头我刻的时候找你借可以吗?”

“好。”祖烟云轻轻点头,开始刻“加拉泰亚”几个字。钟仪阙无事可做,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王尘绿给她和祖烟云订了午饭,便干脆等在祖烟云旁边,等后者刻完之后可以一起去排练室。

宋若轻在雕刻间隙里面反复打量了一会儿二人,然后终于鼓起勇气:“小钟导?”

“嗯?”钟仪阙抬头,“怎么了?”

“你大学为什么去印城啊?”

钟仪阙当年无论艺术课还是文化课成绩都很优越,本身也是个“童星”。若是没考上还情有可原,但是韶戏的人都知道:钟仪阙压根没考韶戏或者卫戏。

全国最好的戏剧学校就是韶戏和卫戏,印艺酽戏等学校都要往后排。他们韶戏平时无论是学术交流还是相关比赛,一般都只关注卫戏这个死对头。而钟仪阙这个中途冒出来的家伙,通过一个狂奔计划,不仅成了学院戏剧的中心,还成功让今年印艺学生在就业面试上都上了一层楼。这一点学校本身都很难通过努力做到,只能说钟仪阙身上的确富有巨大的能量。

钟仪阙经常被问这个问题,所以也习惯了,她毫不隐瞒地说道:“当时喜欢的人在印城。”她笑了笑,“年纪轻轻难免恋爱脑,而且印艺的学术相当不错,我学的方向是艺术批评。不要因为人家实践一般就瞧不上人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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