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关后多了个道侣(83)
制朝暮药人的都是那些命不久矣之辈,他们是自愿如此的。”
自愿?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就算本意如此,到了最后只会剩下强迫和买卖。湛明真眼中掠过了一抹讥讽,她很快便藏起了神色,笑嘻嘻道:“有朝暮药人在,半载之后,便能治好我的伤了,是吗?”
宋蘅思忖了片刻:“若是谷主出手,兴许还会快些。”
湛明真一脸期待:“那我们便等着了。”她看起来十分平和,仿佛对先前的事情不存一丝一毫的芥蒂。
宋蘅眸光闪了闪,也笑道:“那就麻烦你们在药王谷小住一阵子了。”
湛明真:“那就打扰了。”
跟宋蘅聊了一阵,宾主尽欢。
湛明真拉着沉默不言的李持盈回木屋去,等到没人了,她那扬起的笑容瞬间便敛了起来,不耐烦地踢了踢桌角:“你怎么提了朝暮药人?”
李持盈:“牵丝药印还没有散去,留在药王谷中比较安全。”之前,药王谷的人或许会怕她发现蛛丝马迹,不愿意让她离去,那么现在,则是变成不能让她离去了。
湛明真“啧”了一声,有些不痛快地望着李持盈的手背。
那个药印……当真是无比碍事。
李持盈注意到了湛明真的视线,她的眼神微闪,将手藏到了身后去。
郁流丹与湛明真之间当真有深仇大恨,可在自己的记忆中,有关湛明真的记忆尽数被剥夺,余下的画面根本无法指向真相。郁流丹为什么要杀湛明真?自己为什么会忘了湛明真?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李持盈心想着,视线不由得飘到了已盘膝坐在榻上的湛明真身上。她正低头把玩着玉佩与流苏,面上笑意盈盈,像是戴着一张面具。
“湛明真。”李持盈冷不丁开口唤了一声,她走向了床榻,眉头紧锁着,面容孤峻,凛若冰霜。
湛明真“诶”了一句,抬眸觑了眼李持盈沉冷的脸色,心虚地往后缩了缩。
李持盈问:“你知道为什么是吗?”此刻的她浑身散发着威势,存在感极强。她立在床头,落下的影子仿佛要将榻上的人牢牢禁锢住。
“可能因为郁流丹是个虚伪的小人?”湛明真偏头,“她直性狭中、外宽内忌、阴险狡诈、刻薄狠毒……总之就是一
个坏种,对襟怀坦白、光明磊落的我看不顺眼。对了,我还是个可以跟她一较高下的炼丹师,她就是妒忌我。”
李持盈抿了抿唇,凝眸望着眼前人,又重复道:“湛明真。”
“我知道我名字好听,你不用反复叫唤。”湛明真还是挂着笑,她改变了策略,伸手拉了拉站着的李持盈,等到她坐下之后又极为熟稔地爬入了她的怀中,凑着她的唇亲了两下,“你不要问了,我要是说郁流丹是长河之战的罪魁祸首之一,你肯定不会相信的,对吧?”
李持盈避开了湛明真的吻,推了推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你不是在长河之战开始之前,就坠落悬崖,被日月不行封镇了吗?”
湛明真:“……”她挨在了李持盈的怀中,眼眸转动,她唉声叹气道,“就是因为知晓了真相,我才被追杀坠崖的。”
李持盈:“你能统一一下前后的说辞吗?满嘴谎言,没有一句是真的。”说到了后头,她的语气中不由泄露了几分埋怨之意。
湛明真不假思索道:“别的可能是假的,但是我心悦你是真的。”她抬眸对上了李持盈的视线,又笑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在结道大典前跟你云情雨意、缠缠绵绵地厮混。”
李持盈被湛明真这番露骨的话语刺激到了,面色绯然如云霞,她实在是恼恨湛明真的这张嘴。
“好妹妹。”湛明真起身,她换了个姿势枕着李持盈的双腿躺下。伸手拨了拨李持盈那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浓烈的日光,她懒洋洋道,“求人不如求己,你怎么不努力回忆一番。怎么,这样恨我啊?连想都不愿意想?
“说起来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吧?唔,骗了你几枚灵石,但是后头你也自己找回场子了。要说是撩拨你吧,可你这人看着光风霁月,其实也是个不吃亏的主……诶,我为你掏心掏肺、为你苦守寒崖一百年,你就是这样待我的啊?”
李持盈垂眸:“是因为流丹?”
湛明真有些困乏,她哼哼两声:“你继续猜。”
李持盈没有继续询问。
从湛明真的口中想来是套不出实话的,她在害怕吗?
待到湛明真熟睡之后,李持盈才从床榻上滑下,她放下了重重的帐幔,轻手轻脚地绕过了屏风,立在了窗边。手背上的印
记逐渐地褪去,她感知到了体内缓缓流淌的灵力。从袖中摸出了鸿蒙令,思忖了片刻后,她给浴红衣发了一道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