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关后多了个道侣(112)
湛明真转头望向了天桑,叹息道:“木核呢?”
“哈哈哈,你们问我木核?”天桑笑得眼泪都流淌出来了,她捧腹大笑,眼角既是讥讽又是怨恨。
湛明真没有应声,她伸手接住了一团如絮雪的扶花,眼神中掠过了一抹寒意。灵力在破碎的经脉间断断续续的流淌,宛如刀割。金色的流光在她的指尖聚合,凭空勾画出一个神秘的阵纹。眼角余光觑见了李持盈担忧的神色,湛明真硬是压住了咳血之意,只是面色仍旧是煞白如雪。
那
头疯狂大笑的天桑笑声戛然而止。
她被一团淡金色的光芒笼罩,那因木核的消失而荡然无存的时间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稚嫩的面庞彻底长开,变成了一个眉黛青颦、杏脸桃腮的温柔绝色丽人,青木的气息在她的周身如潺潺溪水般流淌,无数的雪色的扶花漂浮,落在了她的衣襟上,落在了充满了错愕的眉眼上。
天桑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纤细的手。
木核没有回来,可她此刻已经感知不到那时时刻刻折磨着她的痛楚。另一股灵力代替了木核填充了她的身躯,像极了供奉娲皇像时感应到的属于母神的力量。
湛明真胡乱地摘了一捧扶花,一边往回走一边往嘴巴中塞。她的双唇如水润般,好似勾着人俯身一亲芳泽。李持盈眉头微微蹙起,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塞了满嘴的扶花。扶花无尽的酸涩与苦意荡然无存,只余下一潮又一潮的甘甜,滋润着身心和肺腑。
“甜的,是吧?”湛明真歪着头望向李持盈,笑意盈盈的面庞上存留着几分天真,好似这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满心都是那一捧香甜的扶花。
李持盈面无表情地盯着湛明真,半晌后才道:“此事了结之后我们便双修,但愿你没有骗我。”
“哈哈。”湛明真短促而又夸张地笑了两声,她抬起手轻轻地拂过了李持盈的面庞,传音道,“持盈妹妹,你怎么……这般可爱?不忍心了啊?改主意这样快对得起你先前的坚持吗?我怕你临阵退缩呢。”
李持盈垂着眼睫:“你可以对我使用道法。”
湛明真面上笑意更浓,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在李持盈跟前笑得满脸是泪。抬袖虚虚地抹了一把眼角,她转向了迷茫、错愕的天桑,温温柔柔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木核呢?”
就算湛明真用那莫名的法阵填充了体内缺失的力量,可天桑想起了人类的时候仍旧是满脸的怒火。好在“本源”被暂时填补时,她的躁意散去了不少,只拉着一张脸道:“被人偷走了。”
李持盈握住了湛明真发凉的手,也不顾天桑还在,将她拢入了怀中,缓慢地输送着灵力。听到被偷走时,她抬眸,蹙了蹙眉道:“谁?”
天桑抿唇:“不知道。”
湛明真好奇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人
族干的?”
天桑一脸笃定:“除了人族还会有谁?他们贪求扶木流浆,兴许是觉得木核能够产出更多流浆呢。”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相君也这么说的。”
再一次听到“相君”之名,湛明真与李持盈对视了一眼,心中沉甸甸的。小妖们不知相君的来历,可天桑是坐镇一方的大妖,或许她是知情人?
李持盈问道:“相君是什么人?”
天桑奇怪地瞥了李持盈一眼,冷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湛明真凝视着天桑:“或许因为你是我们的阶下囚?”她伸出了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悬浮在一边的三昧真火,笑盈盈道,“你说是吧?”
天桑:“……”她不情不愿应声,“相君是娲皇宫使者,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娲皇宫?湛明真心中一沉,眼中掠过了一抹寒色,她故意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嗤笑道:“胡说八道。妖国大圣居妖国不出,娲皇宫哪里来的使者。”
“可他就是啊!”天桑大声反驳道,“他能借用娲皇律令。”娲皇律令乃娲皇后裔的天赋神通,是成为妖国之主的本源力量。娲皇律令降临,代表着娲皇以及妖主绝对不可违背的意志!湛明真瞳孔微微一缩,眼眸一瞬间便那股奔涌的力量染成了金色。只是在感知到了脉络间温和流淌的灵力时,湛明真又生生地按下了那股情绪。
李持盈冷不丁道:“所以那满树的果子是他的手笔?”青涩的果实藏于浓密的树冠中,密密麻麻的,不计其数。若是一枚果实中藏有一道元灵,那这一株扶木里,恐怕是一整个三生城的人。
“是我做的。”天桑坦荡地开口。
李持盈身上灵力一涨,那朵安静的三昧真火一下子蹿起,贴着天桑的面颊燃烧,好似要将她烧成灰烬。艳丽热切的火芒倒映着天桑那副温柔的面庞,平白地增添了几分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