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妇随，都是狠人。

林霜降轻瞥了一眼地上哭得涕流满面的杏儿，却不觉得同情，人各有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抬眼，“臣妾感念陛下和姝贵妃仁德，也给杏儿添些嫁妆，希望嫁人为妻以后也能管住夫婿，约束好自己。”

这位也不遑多让，难道越损陛下越喜欢？结合前朝越是那些老阴比越是被重用，连驸马宋景钧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满屋的嫔妃觉得自己真相了。

杏儿被人拖拽下去的时候，神情疯癫，嘴里一直叫嚷者她是陛下的女人，怀的也是陛下的孩子……

这大概就是大喜大悲之下脑子都不正常了，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了。

萧灵蕴皱眉，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视在场中人，冷哼道：“朕还没有老眼昏花到宠幸了谁都不记得，再说了，这些事你们不必我记得清楚？”

她勾起霍姒发丝缠弄，眼里的骄傲不加以掩饰，“自始至终，朕有且只有姝贵妃一个爱人，你们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入宫，有的是为了博前程，也的呢是迫不得已，朕了解也明白，但不代表朕也会妥协，先帝有软肋，朕和先帝不一样，朕有盔甲，朕不喜不愿之事没人能逼得了朕，望尔等谨记。”

“管好你们宫里的宫女，今日之事再有下一次，朕绝不轻饶。”萧灵蕴一想到这荒唐的事要她来善后，她就气得想骂人。

霍姒盈盈一笑，回握住萧灵蕴的手，她整颗心被萧灵蕴的话撑得满满当当的，心中的迷雾一扫而光。

她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但因为阿蕴的身份甘愿把自己困于一个贤德大度的壳子里，压着性子，做什么之前考虑的都是会不会给阿蕴带来麻烦，吃醋的话会不会让人觉得霍姒不堪做贵妃现在她想明白了，是她的谁都抢不走，她霸道一些又如何。

阿蕴明晃晃的情意在她面前，她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给阿蕴回应吧？瞻前顾后实在不像她，阿蕴就在她手边，世人流言又何惧？

霍姒挽住萧灵蕴的胳膊，站在她身边笑靥如花，一个玩世不恭中带着冷峭深沉，一个明艳姝丽大美人，任谁都得说一句佳偶天成，就是陛下那张脸生的太美了，要不是霍姒气场极强，说不定都压不住，可同时也衬得她们像极了别人美好爱情路上的配角，还是那种不得善终的角色。

她们又没做错什么，通过选秀入宫，成为帝王妃子，争夺帝王恩宠，诞下龙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怎么搞得她们跟插足别人感情一样？

萧灵蕴不想跟她们掰扯这件事，牵着霍姒的手，边走边说道：“怎么？都留在这，打算让皇后管你们的饭？”说着，她也笑了起来，“要是你们不介意，就让御膳房送大锅饭过来。”

她和霍姒走了以后，剩下的嫔妃面面相觑，嫌弃地收回眼神，谁要和她们一起吃饭啊！

……

萧灵蕴在去养心殿的路上，见霍姒并未回凤鸾宫，疑惑问道：“阿姒要和我一起去养心殿吗？”

不怪她这样问，霍姒在避嫌这方面一直做得很好，别人可能会端着汤羹去养心殿找她，可霍姒一次都没有，安生地待在她的凤鸾宫，看看书，练练枪，这是她知道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生怕自己哪天就和阿蕴成了世人嘴里的昏君妖妃组合。

阿蕴虽然经常小孩子脾气，可作为大燕天子，她从来都没有失职，霍姒不想坐实姝贵妃跋扈嚣张的名头，连带着连累阿蕴。

明明有着宠妃的名号，结果过着道姑的生活，谁不说一声惨呢。

萧灵蕴显而易见地高兴起来，还有些不可置信，“以前三请五请，你都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养心殿和你犯冲呢，今天怎么想起来去养心殿了？难不成发现我那是块宝地了？”

霍姒给不好好说话的小朋友额头来了一下，这张嘴一开口怎么就那么招人烦呢，无奈叹气，“你若不欢迎我，那我自然是不去的，去了又何必呢，省得招你嫌弃。”

萧灵蕴眼珠子转了转，假意咳嗽几声，在她耳边悄声道：“你若是求求我，别说去养心殿了，就算在养心殿里骑着我都可以。”

“阿蕴！”霍姒没控制住音量，惊呼出声瞧了瞧四周，见没人敢听她们说悄悄话才放下心来，忍不住掐了掐萧灵蕴的脸，同样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害不害臊！大白天的，你正经一点。”

萧灵蕴满脸无辜：“养心殿就是用来休息的地方啊，我又没说错，你求求我，我当大马给你骑都可以……”

霍姒已经握紧拳头了，“闭嘴。”

萧灵蕴：“哦哦，好的，我马上闭嘴。”